的松樹林時,已接近二更時分。
天上無星無月,只有颯颯夜風捲起松濤陣陣,端的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殺人夜。四人藏身於黑影幢幢的密林,別說是普通人,就算修為低一些的修道者也未必能發現他們的行蹤。但為謹慎起見,顏輝也不敢太過託大,叮囑各人照例用黑巾蒙面,並施法遁去身形,先行窺伺。
松林之外的山坳裡,被人為地平出一大片空地,上百間日式板屋散佈在空地的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其中尤以正中方位的房屋最為集中,約有五六十間之多,顯然是伊賀世家核心成員居住之所。
李華湊到顏輝身邊,用“傳音術”說道:“我們就是在中間遇到修道者的。”接著用手指了指西面的十餘幢房屋,微“咦”了一聲,說道:“狗日的小曰本動作還真快,三個小時前我帶著缺德他們就是從那裡潛進去的,那時候連個鬼影都沒有,現在居然有人站崗放哨。”
顏輝順著李華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發現有人在來回走動巡視,看來被李華等人一鬧,對方立刻加強了警戒,可以想象,越往內警戒措施越嚴密。
目光掃過連成一片的木板房,顏輝臉上浮起一絲冷酷譏誚的笑容,看似銅牆鐵壁般的警戒措施,對修道者有用麼?
“胖子,你也別磨蹭了,去把他們的高手引過來,我們打了悶棍就閃人,別像上次在義大利那樣一玩起來就沒個收拾。”
“嗯,雖然老子現在還不能完全發揮‘玉煞寒斬’的威力,不過逃命的本事還是有的……”話音未落,李華人已竄出百丈開外。
望著夜色中李華淡淡的背影,顏輝暗贊:“唔,這傢伙去北京倒也沒把道法擱下。”
“開工!”顏輝衝葉楓和骨龍打了一個招呼。當下三人盤膝坐在地上,齊齊誦起了法咒,頓時天地元氣如潮水般地滾滾湧來,在三人周圍丈餘之處彙集。隨著一個個《長生錄》上密載的法訣打出,這些天地元氣被三人煉化成純粹的靈力,迅速被抽到肉眼難及的萬米高空。漸漸地,萬米高空的雲層之上出現了一個畝大的八卦圖陣,難以記數的,比頭髮絲還細小的電光在陣中不斷交織……
且說李華潛到離伊賀道場不足十米之處,這才現出身形。還未等巡視之人發出任何示警的聲音,李華已經祭起玉煞寒斬狠狠向鱗次櫛比的板屋劈去。
但聽一陣“嘩啦”聲,道場外圍的十幾棟建築頓時被夷為了廢墟。
塵土飛揚間,一群人從道場內圍激射而出,領頭之人是一個留著平頭的中年漢子,一襲白色練功服,腰束黑帶,蓄著兩撇八字須,正是伊賀世家這一代的家主伊賀正雄。
李華眼尖,一眼認出此人正是三個時辰前與自己交過手的一名修道者。
伊賀正雄掃了一眼被夷為平地的木板房,怒聲衝李華喝了一句“八嘎”!
昨夜李華顧及缺德等人的安危,未敢戀戰,此時少了顧忌,又仗著有顏輝等人作為後盾,哪還會跟這小曰本客氣,二話不說,衝上前去就是一刀。
伊賀正雄和李華交過手,識得厲害,連忙身形一閃,風一般地掠到了十丈開外。
“哈哈哈……”狂笑聲中,李華將手中的玉煞寒斬一揮,隔著數米的距離向一群忍者劃去。
翠綠的刀芒舒捲如雲,帶著刺骨的寒意拂過,十來個忍者躲避不及,被刀氣掃中,頓時被凍僵當場,成為一條條人形冰棒,失去了所有生機。
碧玉寒斬乃人間界出名的兇器,雖說李華受功力所限,僅能發揮其一半的威力,但也絕對不是這些習練了幾手粗淺遁術的忍者所能抵禦的。
兩三個呼吸的工夫,二十多個忍者便一個不剩,悉數被李華斬於刀下。李華平生第一次嚐到殺人如割草的滋味,再加上他平素最痛恨曰本人,樂得大呼痛快。
顏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