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著的司馬亮則是司馬世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今年才剛二十出頭就已經跨入煉氣期。當然,以他們這樣的修煉境界,在人間界也可算作高手,但若遇上像顏輝那樣的修道者,卻只會吃大虧。
他們自然不知道,顏輝那凝目傷人的功夫是來自《天機訣》所載功法,且又融合了白起戰魂,這來由便連歸元派、玉虛觀等門派的掌門人也看不出來,是以司馬逍雖作猜測,言語間也不太拿得準。
聽司馬逍說重創司馬亮之人可能達到了化神境界,司馬英等人不禁面面相覷,暗自駭然。
司馬不平托起紫砂壺又對著壺嘴呷了一口。他在商場混跡了大半輩子,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但也還是第一次碰上強搶貨物,失主找上門去還受辱捱打的情況。他司馬家好歹也是世家望族,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再三欺凌,若是傳了出去,叫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丟掉的臉面,非找回來不可!
一念至此,饒是司馬不平涵養再好,託著紫砂壺的手臂卻也微微輕抖,顯是心頭起了怒氣。
這舉動雖小,卻盡落在觀察入微的司馬英眼裡。見老爺子起了怒意,司馬英沉聲問道:“三叔,你看……要不要傳信把阿珏找回來?”
司馬英口中所說的“阿珏”便是那司馬亮的嫡親胞兄司馬珏,也是司馬家年輕一輩子弟中天賦最高的一個,十八歲就邁入煉氣期,兩年前拜入“天狼宗”門下修習道法,據傳此時已經突破煉氣後期,正在努力向化神期邁進。
司馬不平“唔”了一聲,復又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前陣子那位來傳話的道長不是說了麼,阿珏現在正是練功的關鍵時候,要我們暫時不要去打擾他。呃……最近的單子大家都多留神一下,至於那個飛龍集團嘛,在阿珏下山之前,暫時不要跟他們正面衝突。”說罷,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頗帶疲意地輕嘆一聲,微眯著眼衝司馬亮揮了揮手,“阿亮,你也下去好生歇著吧。”
司馬世家韜光養晦,等待強援,顏輝那廂卻已經仰仗盜來的鋼材提煉出足夠的太乙精鋼,做好了煉製飛劍的準備工作。
由於煉劍所需的銅爐在人間界實在難找,顏輝尋思了半天,才決定就地取材,施展“五鬼搬運大法”把礦廠裡用於鍊鋼的一口小型鍋爐搬到距離礦區十里之遙的一個山坳裡。
用鍊鋼的鍋爐作為煉劍的銅爐,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估計立馬會成為修道界最近一千年來最大的笑話。
顏輝只求實效,也不管用鍋爐煉劍是否寒磣,徑直指揮二十八名弟子按二十八星宿的方位佈下“天罡混元一氣陣”。他自己則端坐於陣眼之中,頌了一通長長的口訣,揚手在鍋爐上佈下了一百零八道符咒。
這是他吸取煉丹的教訓,怕煉劍時一個不小心發生意外而傷了弟子,特意在鍋爐上加持的禁法。
抬頭看了看日頭,顏輝按歸元派的運氣法門,三昧真火自指尖激射入鍋爐。但聽爐中發出一聲輕響,場中氣溫頓時高了幾度。
骨龍按照顏輝事前的吩咐,在心裡默數十下後開始往鍋爐裡新增太乙精鋼,不敢有半分懈怠。
隨著骨龍新增太乙精鋼,顏輝踏著玄妙的步伐開始圍著鍋爐遊走,嘴裡唸唸有詞,雙手不斷將各種歸元派煉劍的符咒打入鍋爐。
三個時辰後,鍋爐裡隱隱傳出金戈之音。
“發功!”
隨著顏輝一聲令下,一眾弟子瘋狂運轉體內的真元注入鍋爐。
歸元派的御劍之道講究以神御劍,只有人劍合一,才能發揮出飛劍最大的威力。所以這二十八個弟子按照顏輝傳授的功訣,一邊全力煉劍,一邊用神念去感應鍋爐裡被三味真火漸漸淬鍊成型的飛劍。
三天後,山坳內突然爆發出顏輝的沖天長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