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來魏王宮裡的那座親衛小院,其實是天堂,真的,那裡臭味跟這裡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哪裡是什麼印象中那個綠色的、乾淨的彷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一樣的軍營,根本就是垃圾收購站,還兼特大號的露天茅坑,隨處可見的破爛堆得到處都是,破鞋子,破馬蹬,破爛皮襖,破刀破槍,只要是沒用的或者是用壞了的東西,就這麼隨地亂扔,空氣裡還夾雜著屎尿的味道,可見這些鮮卑兵還有隨地大小便的愛好,唯一干淨點的地方,就是軍營前方那一片平整的土地,據說那是每天操練的校場。
不過僅僅一夜之後,魏小花才知道自己錯了,沒有比那校場更髒的地方了,每天都有鮮卑騎兵在場上操練,往往到操練結束,校場上留下的都是一堆堆的馬糞,她之前看到的乾淨校場,是因為所有的馬糞都被伙頭軍們搬到了大灶附近。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一定老老實實蹲在魏王宮裡幹好廚娘這份有前途的工作。魏小花這麼想的時候,她正淚流滿面地蹲在大灶前面生火,她的眼淚不是因為傷心自己的倒黴命運而流,而是被馬糞冒出來的煙給燻的,那味道……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馬糞當柴燒啊,魏小花眼淚更兇猛了。不過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把她一張臉蛋給燻得連她娘都認不出她來,全身都泛著臭氣,都沒人願意靠近她,女兒身的秘密似乎不用擔心被人給識破了。
幾個老兵勾肩搭背的過來,就在離大灶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一解褲腰帶,然後譁……這次魏小花是捂著鼻子真的淚流滿面了,又不是沒有茅坑,不過是多走幾步路的事,為什麼要在廚房附近拉屎撒尿,這些鮮卑人真的是一點衛生都不講呀,還懶得很,等他們走了又得自己提水去衝乾淨。
如此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魏小花發狠,她一定要把魏王那個混蛋揍得連他媽都不認得他。
“啊啾……”
魏王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眉間擰成一個川字。誰在罵他?
“大王,小心天寒。”侯乙弗命人取了一件披風來,給魏王披上。
魏王摸了摸肚子,感覺有點餓,禁不住便想起某個人來。
侯乙弗機靈,忙道:“灶上有烤好的羊腿,大王可要用點?”
“不用了。”魏王又擰起眉,“那漢家小子走了多久?”
侯乙弗舌尖打了個結,想了一下才道:“有十日了。”
“才十天。”魏王眉頭擰得更深,日子太短,不夠給那小子一個教訓。想想自己那日的反應,他心裡就覺得彆扭,若是女人便罷了,偏那小子是個男子。
“是不是要讓他回來?”侯乙弗小心翼翼地問,雖然覺得魏王太寵那漢家小子,不過那小子在時,魏王的食慾就明顯比平時好,考慮到魏王的身體,侯乙弗還是提出這個建議。
“再等等。”似乎覺得身上被拂過的地方又有些燥熱起來,這感覺太奇怪,非常不舒服,魏王狠下心,一揮手否絕了侯乙弗的提議,等這種彆扭感覺消失了再讓那小子回來。
於是魏小花還得繼續在那個垃圾收購站兼特大號露天茅坑裡苦熬日子。
而此時,在離盛樂大約二百里的華池郡,崔長史府。
“長史大人。”一名僕役匆匆走入大堂,將一份名刺送了上來。
崔長史接過名刺,一看之下,驚詫之餘又哈哈大笑,將名刺遞給旁邊坐著的好友,亦是華池名士許安道,道:“安道兄,你且看看是誰來了。”
“不通先生?”許安道一看,亦是驚詫,“何時那顧長卿亦通禮數了?莫非不通先生從此要改為通通先生乎?”
崔長史不禁捧腹大笑,道:“記得十年前,那顧長卿騎著頭驢便往那盧家闖,直把盧畏那廝嚇得還以為家中遭匪,後來盧畏氣不過,與顧長卿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