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問我在想什麼?”忍足看了我一眼問道。
“不是很好奇。”我放下水杯。
“是和你有關的,”忍足靠了過來,把我困在了他和冰箱之間,他的呼吸帶著微醺的酒氣噴在我的臉上,引起一陣酥麻,“我正想著你,你就來了。”
“你喝醉了。”我試圖推開他,但是他這個長期運動的少年結實的在我的用力推動下,依舊文風不動。
“你知道嗎?以前的你是一個很愛笑的女生,是那種笑的很發自內心的那種笑。但是自從那次之後,你就不再那麼笑了,你漸漸變的憂鬱,眼眸中的憂傷是我所沒有見過的,”忍足把玩著我的長髮,“是不是我的錯?如果哪個時候我真的有遵守約定的話該有多好?那樣的話,你或許就不會那麼傷心。也許也就沒有那件事情了……”
“你真的很恨我呢,連我的記憶都一併抹去,那樣真的是對我最好的懲罰了,語歆,你真的做到了,你說你不會再想起我,你說你會把我從你的心底連根拔除,你真的是做到了。”忍足苦笑著,“再見面,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呢。”
我看著笑的溫柔但是又帶著淒涼的忍足侑士,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零星的畫面。
在綠油油的草坪上,一個小女孩拉著一個有著藍色頭髮的小男孩。
“侑士,你長大以後還是會和我在一起的吧?”小女孩拉著小忍足侑士的手,不依不饒地問著。
“恩,當然會。”小忍足侑士點著頭,這個問題她總愛問,從春天問到夏天,又從夏天問到冬天,如果他不說肯定的答案,她就會一直粘著他直到他說出肯定的答案為止。所以只要他給了肯定的答案,她就不會一直像無尾熊一樣粘著他了。
聽到她想要的肯定答案,她笑的很是燦爛,但是還是不忘警告。
“那就好,如果在我去了法國之後,你要是喜歡上其他的女孩子,我就會把你給忘了,是那種完全不認識的忘記法……”
……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她哭的不可遏止緊拉住忍足的手,死都不肯放手。
“語歆乖,飛機到點了,我們該走了。”媽媽蹲下了身勸著,“如果不捨得侑士的話,我們可以有空就來看他。”
“忍足侑士,你要記得答應過我的。”她哭著說。
“你不準喜歡上其他的女孩子。”她哭著說,“你要是敢喜歡上別人我真的會徹底地忘了你。”
“我不會的。”忍足侑士推了推鼻樑上那根本沒有度數的眼鏡,很是輕鬆平淡地說著每個男人一生都會說的謊話。
“你要記得你答應的。”她得到了她要的滿意答案,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手。
……
在滿是雲彩的傍晚,她站在他學校門口等著他,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她今天特地從法國回來看他呢,她可以想象呆會他看到她時的表情一定是很驚喜的。
看見了,她看見了那抹幽藍的像是寂靜夜空的身影。
她的嘴角扯出燦爛的笑容,她真的很想就這麼衝過去,撲到他的懷裡,然後告訴他,她可是為了他特地回來呢。
可惜她有很嚴重的支氣管哮喘,是屬於不能激烈運動的那一型人,而且現在又是在花粉過多的春天。
她努力剋制著自己心裡的衝動,既然不能跑,那就只好用言語來表達了。
“侑士……”一個穿著網球連衣裙的少女大聲地叫著,然後,這個女生做了原本她風澗語歆想要做的事情,她奔跑著,撲進他忍足侑士的懷裡。
然後她聽見那女生用嬌嗔的聲音說道:“侑士,你怎麼不等我就先走了呢?”
然後她看到她的忍足侑士很親密地擁住了那個女生的腰,然後她看見他的唇貼上那少女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