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壞事。”
見老頑固樊子蓋沒發脾氣,還流露沉思神色,裴弘策趕緊又補充了一句,道:“如果樊留守疼惜金墉城的守城將士,也可以給他們去一道命令,允許他們在危急時突圍返回東都就是了,反正連囤積近千萬石軍糧的洛口倉都丟了,又何必在意一座小小衛城的得失?自古善用兵者,那可是從不拘泥於一城一地的得失。”
又盤算了許久,老頑固樊子蓋這才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可以讓劉子翊據城堅守,但是允許他突圍的命令不能下,賊軍勢大,官兵軍心沮喪,下了這道命令,金墉城搞不好連三天都守不了。”
“大人英明,正是這個道理。”裴弘策趕緊點頭,然後又說道:“樊大人,關於洛陽保衛戰,下官還有一點愚見,不知大人可願聽否?”
“黎國公直言無妨,老夫洗耳恭聽。”樊子蓋有意無意的改變對裴弘策的稱呼。
“那下官就斗膽直言了。”裴弘策也不客氣,馬上就說道:“下官認為,我軍應該設法激怒楊玄感逆賊,促使其立即揮師攻城,還越早越好!”
“為什麼?”樊子蓋大奇問道。
“很簡單,叛賊現在攻城,沒有任何的勝算。”裴弘策分析道:“楊逆十一天裡行軍六百里,足以證明其軍中並未攜帶重型攻城武器,其後雖然在戰場上繳獲了一些輜重灌備,卻也沒有任何可以用於攻打城池的輜重武器,臨時趕製攻城武器,如雲車、雲梯、鉤車、絞車弩(床弩)和投石機等大型攻城武器,都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打造成功,最多就是造些飛梯和壕車等輕便武器,在四丈八尺高的東都城牆面前,這樣的攻城武器絕不可能收到任何效果,所以我軍只要能夠激怒楊玄感,促使其儘快攻城,那麼在守城中取得勝利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藉此又可鼓舞士氣,振作軍心,進而把楊逆拖入攻堅泥潭。”
“說得太對了!我們現在是需要一場勝仗來鼓舞士氣,振作軍心!還可以取到間接增援金墉城的效果!”樊子蓋興奮揮手,無比滿意裴弘策的這個建議,然後樊子蓋飛快問道:“那要如何才能激怒楊逆,促使其儘快攻城找死?黎國公對此可有高見?”
“很簡單,一個字,罵。”裴弘策微笑答道。
“罵?”樊子蓋一楞。
“對,罵!”裴弘策點頭,笑著說道:“楊玄感出身名門,靠著父蔭仕途順利,生平從未遇過挫折,必然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格,心高氣傲的人最受不得羞辱,所以大人只需要寫一道書信給楊逆,書中極盡羞辱之詞,將楊玄感逆賊罵得狗血淋頭,難以忍受,那麼楊逆定然會不顧後果,立即揮師攻城!”
“妙計!”樊子蓋放聲大笑,道:“想不到黎國公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竟然能想出如此激將妙計!不錯,老夫和楊逆打過交道,這個逆賊確實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妙計!老夫這就修書,把楊逆罵一個狗血淋頭!激他立即來攻洛陽堅城!”
“大人過獎。”裴弘策謙虛,又偷眼看了一下站在旁邊的陳應良,心中暗道:“我也沒想到,我這十七歲的大侄子,肚子裡會有這麼多壞水。”
“楊智積,抱歉了,提前了一段時間抄襲了你的妙計,不過我保的可是你們楊家的江山,你也是皇親國戚,想必不會介意吧?”陳應良也是不動聲色的心中嘀咕,然後又在心裡繼續嘀咕道:“讓樊子蓋這個老頑固寫信罵楊玄感,我是否有欠考慮了?這個讀書讀傻了的老頑固,該不會弄一堆之乎者也去罵楊玄感吧?這樣連屁用都沒有啊!”
見樊子蓋已然迫不及待的提筆作書,陳應良還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