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活動在外黃與濟陽一帶的亂賊王當仁,以免瓦崗軍探得訊息,提前轉移走家眷婦孺,導致陳應良隊伍失去攻之必救的效果。
當然,能不能包圍住瓦崗軍的家眷老小,陳應良其實並不在意,甚至能不能成功誘使瓦崗軍主力回救巢穴,陳應良也根本不在乎,陳應良所需要的,就是一個在黃河白馬渡鄰近長期駐紮的藉口。
陳應良也有些低估了自己的同僚與敵人,收到了他的知會書信後,正被瓦崗軍搞得焦頭爛額的梁郡通守楊汪倒是長舒了一口氣,除了大罵不孝侄子終於捨得爬出烏龜殼外,再有就是喜笑顏開的按照陳應良的要求,讓文武部下到處散播陳應良出兵征討外黃賊寇,全力幫助不孝侄子實施圍寨打援的戰術計劃,對陳應良的用心目的沒有半點懷疑。然而張須陀收到了陳應良的書信後,卻頓時生出疑心了。
“出兵東郡圍寨打援?”翻看著陳應良的書信,張須陀滿肚子的疑惑,回憶著說道:“老夫記得滕縣大戰結束後,那小子曾經說過啊?要想對付瓦崗賊,就別打瓦崗寨的主意,那座破山寨沒什麼作用,瓦崗賊隨時都可以放棄,即便放火燒光了也沒用,我們前腳走,瓦崗賊後腳就能在那裡死灰復燃,建議老夫圍繞通濟渠做文章剿滅瓦崗賊。可是到了這小子出兵的時候,怎麼一出手就盯著瓦崗寨來了?”
“大使,陳應良小子該不會又在耍什麼花樣吧?”滕縣大戰後才從遼東戰場回到張須陀身邊的齊郡鷹擊郎將賈務本開口,很是謹慎的說道:“末將雖然沒有見過陳應良,卻也久聞他是詭計多端,狡詐如狐,用兵作戰不出手則已,出手必然用詐,瓦崗賊寨位於東郡,瓦崗賊也是一直活動在我們轄區內,陳應良放著他轄區內的亂賊不去理會,主動跑進我們的轄區實施圍城打援戰術,只怕其中大有文章,還請大使詳查之。”
考慮到喪盡天良陳喪良的無良性格,張須陀馬上大點其頭,無比認同賈務本的猜測與擔心,再仔細的盤算了許久後,張須陀有些醒過味來,自言自語的說道:“老夫該不會被陳應良小子涮了吧?當初他反對老夫直搗瓦崗寨,莫非是想留下來自己打?”
“留下來自己打?為什麼?”賈務本與齊郡眾將都是大為好奇。
“很簡單,瓦崗賊的山寨裡油水肯定很足。”張須陀隨口分析道:“河南道十二郡境內,目前作亂時間最長的就是這股瓦崗賊了,老夫雖然也和瓦崗賊交過幾次手,也每次都打敗瓦崗賊,但一直沒有傷到他們的元氣根本,也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能兵臨賊巢拿下瓦崗寨,瓦崗賊作亂已經四年有餘,還是專搶油得流油的通濟渠,肯定在他們賊巢裡積攢了大批的金銀財物,賊巢裡的油水之豐厚,絕對算得上十二郡賊巢之首!”
隨口分析到這裡,張須陀猛的一拍面前案几,大吼道:“絕對錯不了!老夫差點上當了!當時向他求計時,他的軍隊正十分疲憊,難以出兵作戰,所以他才反對老夫直搗瓦崗賊寨,故意唆使老夫到通濟渠去找瓦崗賊主力決戰,目的肯定是想利用老夫消滅瓦崗賊主力,然後他休整後的隊伍就可以馬上直搗瓦崗賊寨,拿下瓦崗賊多年的豐厚積蓄!”
“奸賊啊!”齊郡隋軍眾將怒吼震天了,每殺一個敵人都要割下鼻子換賞錢的羅士信更是暴跳如雷,大吼道:“肯定是這樣!陳應良的為人就是這樣,只想揀便宜不喜歡出力!大使,我們的油水不能讓陳應良獨吞,我們要趕緊出兵,搶先拿下瓦崗寨,查抄那裡的所有賊贓!”
羅士信此言一出,齊郡隋軍眾將包括木蘭在內,全都是連連點頭附和,張須陀的軍中副手賈務本也微笑著說道:“大使,士信的話言之有理,既然陳應良耍詐在先,先對不起我們齊郡友軍,那我們也別和他客氣,直接告訴他,瓦崗寨是在我們轄區,用不著他幫忙出兵,我們自己就能剷除剿滅。”
張須陀有些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