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的緣故,老頑固的病情頓時為之大好。
是日,樊子蓋自然少不得在自己的留守府裡大擺宴席為陳喪良慶功,太原文武基本到齊,就連沒收到邀請的裴寂也厚著臉皮不請自到,祝賀陳喪良的汾水大捷,樊子蓋雖然故意不理會他,裴寂卻毫不在意,一個勁的只是討好陳應良,死纏著陳喪良不放,陳應良也看在了聞喜裴氏的面子上與虛與委蛇,惹得一直看裴寂不順眼的樊老頑固很是有些不滿。
樊子蓋畢竟已經是七十二歲的老人了,即便心情大好身體也有一些扛不住,被迫中途退席,陳喪良親自把他攙回房中休息,結果在回到大堂上的時候,陳喪良卻又被裴寂在走廊上攔住,懇求陳應良給他一點時間單獨說話,陳應良知道他必有事,看在老裴家的面子上沒有拒絕,便也與他到了花園中單獨交談。然後裴寂又向陳喪良恭祝汾水大捷時,陳應良這才有些不耐煩的揮手說道:“裴叔父,區區小勝不足掛齒,叔父有事就請直說吧,高將軍和王郡丞他們還在堂上等我。”
“大將軍,那下官就直說了。”裴寂點頭,這才說道:“其實上次見面時,下官就想說起這件事的,只是當時有高將軍和王郡丞在旁,下官不方便開口,其後大將軍又去了平叛戰場,也一直沒機會,眼下情況緊急,下官就直說了,下官斗膽,想請大將軍伸出援手,幫下官一把。”
“叔父你碰到什麼事了?”陳應良好奇問道。
“下官管理晉陽宮不善,導致三名宮人私自出逃,還逃得無影無蹤,至今沒有抓回。”裴寂哭喪著臉說道:“樊留守聞訊後大怒,已經上表彈劾了下官,請朝廷罷免下官,下獄問罪。下官還聽到風聲,說樊留守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把奏章送出去了。”
“奏章都已經送出去半個月了,我還怎麼幫你?”陳應良疑惑說道:“如果奏章還沒送走,我倒是可以替你向樊留守求個情,或者奏章剛送走,還可以派快馬追回來,這道奏章都已經送出去半個月了,我還怎麼幫你?”
“大將軍,只要你肯伸手,就一定能幫到下官。”裴寂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解釋道:“下官不過是一個七品小吏,陛下國事繁忙肯定不會親自裁處,下官的事肯定是由御史臺裁定量罪,御史大夫裴蘊與大將軍你親如叔侄,所以只要大將軍你一句話,下官就能保住官職飯碗,下官斗膽,還請大將軍高抬貴手,請裴大夫高抬貴手,放下官一馬。”
說罷,裴寂趕緊又說道:“大將軍,你肯定要問下官為什麼自己不向裴大夫開口,下官也不敢欺瞞你,下官確實與裴大夫沾點親,但是隔得實在太遠,聞喜裴氏的族人成百上千,裴大夫也未必一一眷顧得過來,再加上下官位卑職微,平時就算想見裴大夫一面也是難如登天,眼下臨時抱佛腳,裴大夫未必就會因為下官這個遠親,駁了樊留守親自上書彈劾的面子,但大將軍你如果開口,下官就或許有救了。”
陳喪良盤算,象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隨手拉裴寂一把本來無可厚非,但是拉裴寂這一把會導致什麼後果,卻值得陳應良掂量掂量——拉裴寂一把,保住他的位置,那麼歷史走是不同軌道,沒有人在太原起兵造反,那麼裴寂就是註定消失在歷史長河,晉陽宮的豐厚物資只會落入最終的勝利者手中,於自己無利也無害。
保住了裴寂,自己如果能接替樊子蓋就任太原留守,裴寂這枚棋子就能發揮重要作用,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
保住了裴寂,如果歷史在強大的慣性下走回正常軌道,至今在太原還有餘力的李家繼續在太原起事,那麼晉陽宮的物資就註定是繼續便宜老李,對自己害利同大。
但如果不保住裴寂,讓他被罷官免職回家抱孩子,那麼自己如果能夠接任太原留守,想要拿到晉陽宮物資自然得花費無數手段,而自己如果不能接任太原留守,裴寂這個李淵在太原最重要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