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敬德的喝聲,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陳喪良看到一名隋軍士兵提著褲子從草叢中站了起來,一邊主動拿出腰牌交給陳喪良的親兵檢驗,一邊向尉遲敬德鞠躬說道:“稟將軍,小人謝長,賀延玉將軍麾下斥候,奉命出營哨探,突然拉肚子就在草叢裡拉屎,不是故意躲藏。將軍不信請看,小人拉的屎還在這裡。”
陳喪良的親兵已經打著火把走到了那名隋軍士兵的面前,陳喪良也隨意觀察了一下那名士兵的模樣,發現他三十多歲的年紀,五官平常,神情卻甚是彪悍,口音也是齊郡那邊的口音,便沒有怎麼上心,同時陳喪良的親兵也報告說腰牌無誤,這個叫謝長計程車卒也確實在入廁,陳喪良便更沒有在意,點頭說道:“辛苦了,晚上哨探要千萬小心,注意安全,提防賊軍斥候偷襲。我們走吧。”
親兵答應,立即打著火把歸隊,夾馬欲行間,陳喪良又突然想起了一點小事,便又轉向了那個謝長,問道:“你拉肚子嚴不嚴重?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找軍醫醫治?”
“多謝留守關心,小人拉肚子不嚴重,還撐得住。”那謝長趕緊謝絕。
陳喪良點點頭,這才夾馬而行,領著尉遲敬德等人離去,臨走時還又交代道:“以後出營巡哨前,記得帶上一葫蘆滾過的水,儘量別喝生水,對身體不好。”
上山多了總會遇鬼,陳喪良做夢都想不到的是,他這裡剛剛離開,那個叫謝長的隋軍士兵隨意扯了一把草葉擦了屁股,然後就藉著夜色掩護摸向了隋軍南營,還專門挑漆黑僻靜處行走,沿著隋軍營地繞行,不斷尋找隋軍營地的營防薄弱處,還一度試圖越過隋軍的營地壕溝鹿角潛入營內,被隋軍暗哨發現後,也立即亮出腰牌找藉口解釋,雖然沒能混進隋軍營地,卻也成功騙得隋軍暗哨相信他是自己人,最後還是他發現實在無機可乘,找不到機會摸進隋軍營地,這才抄小道返回虎牢關西面的李密軍偏師營地……
第二天清晨,一件奇聞異事在李密軍的偏師營地傳開,李密軍郝孝德部的小帥劉黑闥,竟然自稱說自己化裝成了隋軍士兵,摸到了隋軍營地的邊緣和隋軍主帥陳喪良見了面,還和陳喪良答了幾句話,最終成功騙過陳喪良全身而返。對於這個訊息,新近與郝孝德軍搭夥作伴的李士才和李文相兩軍將士都根本不信,郝孝德軍將士卻毫不奇怪,郝孝德本人聽說了這個訊息後,還罵了一句,“****娘!這小子又來這套了!”
也是湊巧,劉黑闥自己宣稱的這件事,被幫助李密軍建立營地的瓦崗軍士兵聽到後,當做了笑話傳到了瓦崗軍的軍中,然後還在正午時分傳到了瓦崗大將徐世勣的耳朵裡,雖然徐世勣也覺得這件事有些令人難以置信,卻還是在當天下午的瓦崗軍與李密軍高階將領聚會上,把這件事當做了笑話說了出來。
劉黑闥的出頭之日似乎提前來到,聽了這個笑話後,深知陳喪良奸詐程度的李密和翟讓都萬分驚奇,又恰好有點空閒,便乾脆把劉黑闥傳到了虎牢關軍中,一邊聚宴飲酒,一邊向劉黑闥問起事情詳細。劉黑闥如實稟報了詳細經過,也老實承認了自己是未得郝孝德將令,擅自化裝成隋軍士兵前往洛口倉偵察敵情,還很得意的告訴李密和翟讓等人,說自己被陳喪良身邊的護衛發現後,立即脫下褲子飛快拉了一泡屎,結果就成功騙過了奸詐如狐的陳喪良。
劉黑闥說話有些不挑時候,李密和翟讓等人正在吃菜喝酒他卻說自己拉屎,即便無意,一些瓦崗將領和李密軍高階將領聽了還是有些不舒服,至少翟讓的兄長翟弘就馬上變臉呵斥道:“閉嘴!沒看到東郡公和魏公他們在用宴嗎?說那些髒事做什麼?不長眼色!”
歷史上連王世充都看不起的劉黑闥自然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聽了翟弘的呵斥當然有些臉上變色,好在翟弘豁達,笑著揮揮手,道:“沒事,沒事,過去算了。你這小子不錯,居然連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