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還不快走?”詹夫人心想,小妾胎落了,還有何用處,這次小產傷了身子,日後能不能懷上都難說,讓兒子留下陪妾室,沒的失了身份。
“是,母親。”詹少庭答應一聲,朝裡間看了一眼,不顧裡面傳來啜泣聲,跟在母親身後走了。
門‘咣噹’一聲,關上,沈綰貞輕輕掀起簾子,走進屋裡,英姨娘躺在床上,面如土色,門關上那一瞬間,她止住哭聲,看沈綰貞進來,直直地望著她道:“少夫人好機敏。”
“何以見得?“沈綰貞笑看她。
“婢妾昏過去前聽少夫人喊一聲,快躲開,是不是?婢妾聽得沒錯吧?”英姨娘怨毒地看著她。
“沒錯,我是喊了一聲。”沈綰貞盈盈淺笑。
“這麼說少夫人並未被嚇到。”英姨娘盯著她滿是笑意的臉,真想伸手上去抓兩把,強忍住,如今她小產虛得連走路都沒力氣。
“好,好心機。”英姨娘苦笑,“我爭不過你。”
沈綰貞俯下身,柔柔地道;“我從來沒想和你爭,若想,你早就落得比這還悽慘的下場。”
說吧,直起腰,“好自為之。”
轉身,“著人好好照看英姑娘。”刻意把姑娘倆字咬得很清楚。
詹夫人出了門口,看兒子跟在後面,正色道:“這段日子你別來了,女人小產屋子裡晦氣,沾染了去,在說你一個男人,守在小妾屋裡,讓人笑話。”
詹少庭有點於心不忍,英姨娘才小產,正傷心難過,希望他陪在身邊,他若不來,只怕要傷心死,但母親吩咐,不敢不依。
沈綰貞主僕從西廂房出來,巧珊抱怨道;“就這麼不了了之,英姑娘陷害少夫人,夫人和二爺也不追究,還少夫人個公道。”
“還我公道,只怕二爺心中都不信這事是真的,把我想成害人的惡婦都說不定。”沈綰貞自嘲道。
“事情明擺著,二爺只是不信,只信心坎上的。”繡菊賭氣說漏了嘴,忙不安瞟了主子一眼,看沈綰貞也未生氣,才放了心。
次日,英姨娘小產的事就在府裡傳開,同時,說詹府二少夫人褒貶不一。
洗衣房裡,有兩個婦人,一邊幹著活計,一邊說著府裡這樁大事,年輕的婦人正是二子媳婦,上次洗壞了二少夫人的白鳥織金裙子,二少夫人不但未責罰,也未扣月錢,二子媳婦人老實,說不出啥感激的話,心裡一直記著二少夫人的這個好,念念不忘。
可巧,英姨娘的衫子裙子分由她洗,冬交春,不少冬衣要洗了收藏起來了,因此,活計照往日多,英姨娘的衣裳送來幾日,她才騰出空來洗。
邊洗邊聽旁邊胖嫂說府裡的新鮮事,“哎!聽說了嗎?二房英姑娘跌一跤小產了,聽說正摔在二少夫人院子裡,說是二少夫人賭氣推倒的。”
二子媳婦吃了一驚,狐疑地道:“竟有這事,二少夫人心眼好,怎麼可能弄壞小妾肚子裡的孩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面善,誰知竟做出這麼惡毒的事。”胖嫂撇撇嘴,她也是剛聽人說的。
“不會吧,別是誤會?”二子媳婦呆了半晌,有點心焦地提起一條裙子,看上面大塊血汙,心想,這血都幹了,放了好幾天了,怕不好洗,就有點擔心,是那房主子的,洗不乾淨,又要怪罪,哪能都似二少夫人好說話。
洗衣房待洗的衣裳多,都縫了布條,寫上是那一房,一看是二房的,英姨娘,二子媳婦一愣,又翻看看,英姨娘不是昨兒才小產,怎麼這血好幾天弄上去的,又翻檢出幾件二房送來的要洗的東西,赫然看見一條床單上有不起眼的一塊血汙,抓在手上,眼睛一動不動盯著。
“哎!你看什麼,拿個單子相看,有啥好看的?”胖嫂納悶,湊過來看。
“呦!這是誰的,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