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孩子的臉色慢慢恢復正常,緩緩睜開了眼睛。
桃桃鬆了口氣。
這時,那位年輕的母親卻哭了起來。
原來她捧著那顆被孩子嘔出來的「糖塊」,開啟糖紙一看,裡頭居然包著一個小石子兒!
眾人也看清了,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要命吶,怎麼能用糖紙來包石塊!這不是騙小孩子麼!」
「花妮是太餓了才吃這個的吧?」
「得教教孩子,吃糖也不是這種吃法!」
「是啊這太危險了,得好好教一教孩子!」
「是誰帶頭這麼幹的?讓他賠!」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突然,一個繫著圍裙、體型微胖的女人慌亂地說道:「你們不要亂講啊!小孩子們玩過家家,用糖紙包著小石塊……他們這麼玩不已經有好幾年了麼!」
一個特別特別高瘦,下巴特別特別尖,看起來一副尖酸刻薄樣的女人則說道:「那以前為啥沒出事?偏你家才辦完喜事就出了事?哼,依我看吶,就是你這個掃帚星帶來的厄運!」
圍裙胖女人氣極,「你!」
她雖然很生氣,卻將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護在了身後。
生產隊大隊長蔣宏志終於出面,「……好了好了別鬧了!」
他問三歲小女孩花妞的母親,「花妞她娘,你先看看花妞要不要緊。」
花嫂已經從桃桃手裡接過了小女孩,一連問了女兒好幾句——
「還有哪裡不舒服?」
「嗓子疼……」
「除了嗓子疼之外呢?」
「哪兒也不疼。」
「你吃了幾顆這個?」
「一個,我只有一個……」
「誰讓你吃這個的?」
「……」
小女孩耷拉著頭,不吭聲。
花嫂繼續追問:「是誰讓你吃這個的?以前你和他們玩這個的,以前怎麼不吃?」
花妞哭了,「我聽到錐子嬸說,吃了這個以後……永遠也不會餓了,我、我才吃的。娘,我不想一直拖累你!」
花嫂尖叫,「誰說你拖累我了?」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紛紛看向了錐子嬸。
先前那個說話陰陽怪氣,身材高瘦,下巴尖尖的女人頓時惱了,雙手叉腰,大罵,「關老孃屁事啊!老孃可沒讓她吃這玩意兒!」
桃桃心想,這人應該就是錐子嬸。
這外號給起的,還挺貼切。
這時,周春妮挺身而出,數落錐子嬸道:「你就愛說這些有的沒的!肯定是你當著孩子們的面說這些了!我們大人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小孩子誰懂?花妞才三歲!你指望她聽得懂你那些彎彎繞繞、指桑罵槐的鬼話?」
錐子嬸,「我……」
蔣宏志又問花嫂,「孩子要是沒事兒就帶回家去吧!以後好好教一教孩子,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花嫂含淚瞪了錐子嬸一眼,擦了把眼淚,抱起花妞走了。
錐子嬸不甘示弱地回瞪了花嫂一眼,「看什麼看!跟我有什麼關係?就算我說了這話又怎麼樣?那麼多小孩兒都沒吃石子兒,就你家花妞吃了石子兒,這怪我嗎?要怪、就怪她自己蠢!怪她是你生出來的……你蠢她也蠢!」
「要不然你就去怪羅寡婦!要不是羅寡婦和老周勾搭上了,還樂顛顛的買喜糖回來吃,還給她兒子改名叫周虎子的話……哼,那周虎子哪兒來得的糖紙給你那傻閨女?你瞪我有什麼用!」錐子嬸翻著白眼說道。
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錐子嬸,是你嫉妒羅嬸嫁了老周吧?」
錐子嬸頓時滿面通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