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的,袁純美只覺得好像有盆冰水從頭頂緩緩倒下,冷得她渾身發抖。
軍軍忍不得了。
他心想,既然媽媽不肯出面,那就由他自己動手,好好教訓一下白梨梨那個賤人!奶奶說得對,必須要在白梨梨進門之前,先降服她,要不等到她過了門哪,說不定哪天就迷住了他爸,這有了後娘就有後老子!
再說了,反正他親媽在,不管他做了什麼,總有媽媽給他兜底。
於是軍軍摔開了袁純美的手,朝著白梨梨沖了過去!
這回老蔣可把軍軍看得牢牢的!
他一把抱住了軍軍,死活不撒手。
軍軍大怒,嘴裡大罵著「你個老不死的吃紙錢的你明天被車撞死你全家死絕」……
老蔣也怒了,「你這孩子年紀小小的怎麼嘴巴這麼臭?」
軍軍掙不脫,就在老蔣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老蔣吃痛,「啊」的慘叫一聲,鬆了手。
軍軍朝著白梨梨跑去。
老蔣喘了兩口粗氣,將自己被咬得鮮血直流的手腕舉到袁純美面前,「袁副科長,你看……」
袁純美淡淡地掃了一眼,「老蔣,你年紀一把了,幹嘛要跟個孩子過不去?」
老蔣呆住。
這時軍軍已經跑到了白梨梨跟前,衝著白梨梨吐了一口口水,「臭不要臉的狐狸精!你以為你算老幾?你就是個破鞋!沒人要的醜八怪……」
白梨梨大怒!
袁純美卻有種大仇得報的淋漓暢快的感覺,不得由幸災樂禍地看向了白梨梨。
白梨梨毫不猶豫地操起了菜刀,朝著軍軍狠劈了過去!
軍軍被嚇傻了,尖叫,「啊啊啊啊啊媽呀!」
袁純美也被嚇得不輕,「軍軍我的心肝兒……」
白梨梨一刀劈空。
但她的刀背,距離軍軍的臉龐只隔了五厘米不到。
軍軍感覺到厚重的菜刀劈過時帶來的勁風,扇得他通體透涼;鐵製菜刀透出的刺骨寒意……又嚇得他肝破膽裂!
他雙眼發直,兩腿顫抖,額頭上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慢慢濡濕。
白梨梨平時從不與人為惡。
但今天,她真被氣死了,也被噁心壞了!
白梨梨斜睨軍軍一眼,大聲喊道:「老蔣,你怎麼又隨便放人進來?是不是下個月的績效獎金也不想要了?」
——她並非沒有看到剛才的那一幕,但必要的裝腔作勢還要有的。
老蔣急吼吼地說道:「白大廚!我攔了,沒攔住啊!您看看我這手……被那壞孩子給咬成了這樣!啊啊啊好痛啊流了好多血!」
梨梨遠遠地看了一眼,確實看到老蔣的手腕上確實血肉模糊的一片,就吩咐老蔣,「老蔣,你上派出所報案去,然後去醫院包紮、開證明!回來把報案回執和醫院證明拿給我簽字,再去後勤科申請假期和報銷醫藥費!現在就去……」
老蔣應了一聲,離開了。
袁純美這才回過神來,尖叫道:「白梨梨,你居然敢這樣對我的孩子?」
白梨梨冷冷地說道:「這條瘋狗是你兒子?」
袁純美呆住。
她回過神來,深呼吸,「天哪,梨梨……你怎麼了?我是純美啊,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居然說我兒子是瘋狗?白梨梨,我、我生了重病,即將不久於人世,我放心不下軍軍,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血脈的傳承……白梨梨,我不是一早就已經把他託付給你了嗎?你就是這樣對他的?」
一說起這個,白梨梨心頭恨意狂湧。
不過,身邊的小工提醒她,「梨梨,咱別理她……趕緊上菜吧,那清蒸魚的火候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