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劍霜的聲音:“侯爺,季大人來了。”
他這才鬆開她:“你先歇著吧,我還有些事忙。”
她偏開頭,他摸了摸她的臉,然後轉身大步走出去。
書房。
凌驍才一進去,季淮竹就衝了上來:“你是不是瘋了?!”
凌驍眉心一蹙,伸手推開他:“吵什麼?”
“你知道你和你長嫂私會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燕京城嗎?!你別告訴我你之前說你看上的女人就是你那個長嫂!”
凌驍在圈椅裡坐下,隨手端起一杯茶,才掀開眼皮子看他一眼:“關你屁事。”
季淮竹見他完全沒有反駁的意思,臉都白了。
“你是瘋了!難怪,難怪你之前……”
季淮竹堵的胸口都疼,細細一回想,發現處處都是蛛絲馬跡!凌驍對他長嫂,從來都關注的不同尋常!
可他從未往這方面想過,畢竟他和凌驍也相識數年了,凌驍就從來沒幹過這麼荒唐的事!
凌驍被吵的有些煩了,本來心情就不好,語氣也多了幾分冷肅:“還有事嗎?”
“你知道現在滿京城都在傳你的事,御史臺的那幫老東西怕是這會兒筆桿子都要冒煙了,不出明早,不知多少本摺子要參你!陳相和獻王正愁抓不到你把柄,現在必定也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
季淮竹都快急死了,凌驍神色依然淡然:“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
凌驍喝了一口茶,又隨手將茶杯放桌上,淡聲道:“成婚。”
“和誰成婚?”季淮竹發懵的問。
他涼涼的掃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看智障。
季淮竹發出尖銳爆鳴:“你瘋了嗎?你還想和她成婚?!你是生怕你被參的不夠多是吧!?”
凌驍靠迴圈椅的椅背裡,眉頭都沒皺一下,微涼的眸子看著他:“你知道行軍打仗最忌諱什麼嗎?”
“什麼?”季淮竹一頭霧水,這扯哪兒去了?
“瞻前顧後,猶猶豫豫,既沒辦法放棄,也沒有一往無前的決心,”他點漆的眸子鋒芒盡顯,“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
可月瑤不明白,她總是猶猶豫豫,瞻前顧後,她甚至在定州決心逃走的那一刻,狠不下心來給他喂毒藥。
因為只有他死了,她才能真的沒有後顧之憂,才能逃到天涯海角。
她總想留一線餘地,她狠不下心,可他從來不留餘地,也從來都狠得下心,從半年前,他意識到他對她動心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放過她。
季淮竹眸光微滯,生生僵在那裡,心裡彷彿翻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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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凌驍進了宮。
含元殿外,高公公小心翼翼的道:“侯爺,陛下今日稱病不朝,這會兒還沒起呢,侯爺若是有什麼事,改日再來吧。”
凌驍立在殿外,神色冷淡:“無妨,我在此處等候便是。”
“這……”
高公公為難的張了張嘴,又到底還是沒敢說什麼,轉身匆匆進了殿內。
皇帝此刻披著一件外袍,坐在羅漢床上翻矮几上的那一堆摺子,臉色難看的很。
“陛下,凌侯來了,說是有要事求見陛下,此刻在殿外等著。”高公公進來,恭敬的道。
“朕沒空見他!”皇帝惱火的道。
皇帝點了點這桌子上的一大摞摺子:“他還有臉進宮來見朕,這一堆摺子,全是參他的!”
說著,便將手裡的那本摺子隨手給扔到了地上。
高公公訕笑著道:“陛下息怒,侯爺必定也是知錯了,進宮來告罪也未可知。”
皇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