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劍霜匆匆進來彙報。
凌驍冷冷的收回視線:“你傳信回去,我半個月內會回京。”
劍霜應道:“是。”
而此時,外面又傳來說話聲。
“大嫂,你怎麼在外面站著?這風多大,回頭吹的受涼了,染了風寒可不好。”凌申走過去問。
月瑤搖了搖頭:“我只是沒見過這麼大的船。”
“我也沒見過,這大船就是穩當,一點也不晃,娘也說能睡得踏實。”
月瑤有些悶悶的:“夫君也不曾見過。”
凌申安慰著:“大哥怎會不知道?咱們不是帶著大哥的靈牌?他泉下有知,一定也很高興。”
“嗯。”月瑤輕輕彎唇,眼裡又有了幾分光彩。
凌驍眉心一蹙,語氣冷肅的吩咐劍霜:“去把凌申叫上來。”
“是。”劍霜有些摸不著頭腦,侯爺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劍霜匆匆下樓,去甲板上將凌申請了上來。
“侯爺請三爺去二樓說話。”
凌申一聽這話,便連忙點頭,跟著劍霜上樓去。
月瑤疑惑的回頭,便看到二樓窗戶大開著,而那個煞神一樣的男人,此刻正坐在窗邊喝茶,他分明沒有看她,可她還是覺得一瞬之間如芒在背。
她皺了皺眉,匆匆離開了船頭,回了船艙內自己的房裡。
凌驍瞥她一眼,眸底添了幾分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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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凌申便進來了,進門之前,他還緊張的做了一次深呼吸。
“二哥。”他訕笑著邁進來。
凌驍抬眸看他,語氣冷肅:“我聽說你明年準備考舉人?”
“啊,對,先生說,我明年可以下場試試,我也沒什麼把握。”凌申撓了撓頭。
“既然要做的事,就該成竹在胸,畏畏縮縮什麼?”他冷聲斥道。
凌申已經開始汗流浹背了:“二哥說的是。”
“既然要準備秋闈,這半月在船上也該繼續溫書,以後你每日辰時到我這來。”
“啊?”
那豈不是要從早到晚在二哥的眼皮子底下?凌申臉都白了。
凌驍冷眼看他:“你不想學?”
凌申呼吸一滯,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想學的!”
“那還愣著做什麼?”
“我這就去搬書!”凌申一個軲轆奔了出去,生怕慢了一步。
凌驍看著他冒失離開的樣子,眉心微蹙,大哥怎麼教養的,把他養成這副浮躁的性子。
凌父走的早,凌申才三歲的時候便已經去世了。
凌父從前也是個讀書人,只是考了多年都只是個童生,倒是給凌塵凌驍開了蒙,也期望他們能完成他未能完成的狀元夢。
凌塵其實有些天資,但可惜出生就帶病,功名之路自然也是斷了的,所以凌父更看重凌驍,因為凌驍聰明又敏捷,他認為假以時日,二兒子一定能成器。
但讀書是一筆巨大的開銷,凌父去世後,凌塵又病著,凌申又年幼,家裡的擔子落在凌驍的身上,那年他才九歲,已經過了童試,他直接扔了筆桿子不再讀書,幫母親撐起家業。
從此三教九流,他什麼都混。
十四歲的時候朝廷徵兵,一個男丁可以抵五年的賦稅,家中拿不出稅銀,他毫不猶豫的就去了。
這一去就是十年,直至今日才回來。
這十年來如何刀尖舔血,腥風血雨,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他不在家,凌塵自然也得擔起教養三弟的責任,看來還是大哥過於寬縱了。
不單寬縱凌申,也寬縱姜月瑤。
想到這裡,他不滿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