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報上也說了,這不是什麼遊行示威,這只是工人們自覺的從來沒有這麼高興,要上街宣告一番,其實就是逛廟會那般,熱鬧熱鬧。”秋瑾看著眉頭緊鎖的楊銳,接著說道:“而杜雯這些人,也不是要推翻政府,最少他們黨內沒有這種說法,他們所持的‘革命精神’,只是一種‘仗吾平民自己之實力,以強權戰鬥之一切行動’,根本不是什麼造反。”
她說完見楊銳還是眉頭緊鎖,又道:“枚叔說過,這無政府主義思想,其實就是墨家之精意再加上均貧富之思想,這才要消除資本制度。我堂堂中華,不會連墨家之說都容不得吧?”
章太炎對無政府主義的態度也是認同的。認為這是西方的墨翟思想,稍微有些不同是。就是這西方墨翟因為資本主義制度使富人壓迫窮人,所以加上了反對資本主義制度的的內容。
不過楊銳對此一直持否定看法。無政府主義和布林什維克只是一牆之隔,這道牆是什麼?就是民主集中制。一旦無政府主義政黨內部開始**並形成強權,那他將有足夠的力量掀起一場革命,當然,革命的結果必定會像俄國革命一樣,去掉想**卻沒有能力**的沙皇政府、以及連**都算不算的臨時資產階級政府後,他們將建立名曰民主實則**的布林什維克政府。這是楊銳絕不希望看到的。
“璇卿,我的看法是,不管這個政黨宣傳的是什麼。他如果走在一條革命的、或者即將革命的道路上,那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壓制。”楊銳說話的時候,皺著的眉頭有了些舒展,但還是擰在一起,“這個宣揚要推翻一切強權、提倡世界大同的政黨,最終會因為社會現實走向革命。為什麼?因為那些自私的、運氣好的、有才幹有關係的人,終究會比其他一些人更有錢,生活的更好,這是沒辦法阻止的。
也就是說。不過他們怎麼宣傳,有錢的將會越有錢,沒錢的將會更沒錢。到最後他們如果發現社會政治制度才是造成社會結構的主因,他們就會發動政變、暴動推翻現有政府。我們的革命可是千難萬難、千算萬算。總算沒有像俄國那樣搞的一片混亂,可這是我們運氣好,真要再來一次革命。俄國的今天便是我們的明天。
真的,我完全可以肯定這一點。”楊銳很認真的說道:“如果革命。蒙古、西域、西藏這三地必定乘機獨立,新的國家只是關內十九省。而且還是一個鬆散的聯邦共和國。除了那些西化民主分子外,這是任何一個國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對於這個無政府主義黨,即使他們現在沒有做出什麼違法的事情,沒有說要實行革命,可還是應該抑制打壓。”
楊銳如此語重心長,秋瑾啞然笑道:“宋遁初的國民黨一直宣揚‘有錢就是有德,自私就是利國’。這樣的政黨立足於稽疑院,可宣揚世界大同,勸人向善的無政府主義,卻容不得它生存,難得這個世界真的是黑白顛倒了嗎?”
“世界是圓的!”看著秋瑾這般說,楊銳不得不費勁心力與之辯駁,“今日之善,轉一圈之後便會變成明日之惡,現在的俄國革命就是如此。眼下俄國全國戰亂、災荒,死的人以千萬計,就是那些革命黨抱著善的希望造成的;
而今日之惡,在明日就會變做善。因為資本是逐利的,而逐利的根本卻是它為人們所需,正是因為人們所需,所以科技不斷發展、物資不斷豐裕,百姓才生活的越來越好,壽命越來越長。就以我們剛剛投產的青黴素來說,這何止是救了數千萬人,這根本就是救了幾億、十幾億人,可研究它的最初目的只是為了牟利。
片面的、非系統性的宣揚一種觀點,都是我們所不能容許的。我們才剛剛革命完畢,社會上還沒有那多汙穢需要透過再一次革命來清除,所以他們宣揚大同世界完全是不能容許的。他們這一次只是玩鬧似的罷工,可以後罷工潮愈演愈烈怎麼辦?工人看見工廠主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