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砸到了桌上,眾人齊刷刷看去,田慧妮的飯盒落到了桌上,此時手空空地舉著,一面的茫然與震驚。
“你,你要搬出去住?”她不可置信地問,彷彿聽見了什麼石破驚天的大事一樣。
眾人不禁有些莫名,人才剛來,也沒見你們一見如故關係多好,雖然要搬出去確實有點叫人驚訝,但有必要反應這麼大麼?
她卻渾然不覺,連聲音都尖利了起來:“你怎麼能搬出去住?”
幹了一天活兒,她的手都在抖。
沉重的農活讓她因為重生髮飄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些,她反思,是她太急切,目的性太強所以才引起了警惕——養豬還得先喂點食呢。所以她決定採取懷柔政策,先獲取宋軟的信任,再進行下一步——結果宋軟說她要搬出去?
她怎麼能搬出去?!她不是窮得只會用不值錢的人力來討好人求認可嗎,她哪兒來的錢搬出去?
前世有這回事嗎?為什麼會變這麼多?
截然不同的性格,截然不同的事件,像錘子一樣咚咚咚敲著田慧妮的頭。
這個世界還是她以前的世界嗎?那均哥還會下鄉嗎?沒有同為知青的情分,她就算再次考上大學了,還能再嫁給均哥嗎?
她頭疼極了,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情緒變得激動——她要把劇情掰回來!
宋軟當然不知道她這一瞬複雜成麻花的情感,還算有耐心地著回:“我怎麼不能搬出去?我搬出去了你們住著不也寬敞點嗎?”
原本想質問她為什麼把她一個人拋下的韓珍珍不自覺地點了下頭,頭上的大包在空中畫了一個√。
田慧妮尖聲:“我們差你這一點地方嗎?”
韓珍珍不樂意了:“合著擠的不是你,你嘴巴一張就輕鬆。”
田慧妮勉強回過神來:“我的意思是說,你這樣獨出去,別人怎麼看我們。”
“我只是搬出去,又不是和你們劃清界限恩斷義絕了,”宋軟把飯盒放到桌子上,“坐家裡看唄還呢怎麼看。”
田慧妮被她漫不經心的態度激怒了,連著從前世養尊處優落現在天天干活還吃豬食的委屈一起爆發,怒吼道:“宋軟,我沒在和你說笑話!”
宋軟慢慢地揚起眉:“請開始你的表演。”
田慧妮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暈過去:“宋軟!”
她靈光一閃,彷彿抓住了什麼把柄:“你哪兒來的錢?你只帶那麼點東西,你家境根本沒這麼好!”
“我家境好不好我爹趴你耳朵邊告訴你的啊?”宋軟冷哼一聲,“我大部分東西是寄過來的還沒取,只帶這麼點東西是為了叫小偷盲流看不上——你看看,效果不是很明顯嘛。”
眾知青還沒反應過來,突然間就看兩人就針鋒相對地頂,一時面面相覷,都沒說話。
在一片安靜中,林信平放在桌子上的手動了動:
沒想到這宋軟看上去不顯山不顯水的,實際上卻是個真有錢的,而且長的還好看,不比那個滿嘴口號的向紅英好?
但是這個看起來稍微聰明一點,但女的嘛,再聰明能聰明到哪裡去?多哄哄就行。
田慧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那個小偷彷彿提醒了她,她一下抓住了靈感:“我就說你為什麼急匆匆地要搬出去,你是不是拿了我們誰的……”
“我拿你爹拿拿拿,”宋軟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巴掌:“真是狗眼看人低,賊眼看人畸,你再瞎嗶嗶你看我抽不抽你!嘴一張就造謠,咱們去公安局裡辯辯!”
其他人坐不住了,本來他們知青在這裡就不太被待見,要真鬧上公安局,那不更成了瘟神轉世?
別人又不會專門指名道姓哪個知青怎麼樣,他們只會說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