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席易生還在睡。
也不知道是累了多久沒睡，眼底黑眼圈大的嚇人，偏偏還有力氣起來耍流氓。
臉不由自主的紅起來, 今笙鼓鼓嘴巴，把被子往還睡著的人身上一扔，輕手輕腳的下床去洗漱。
直到她吃完早飯離開, 他還在睡。
今笙想了想，給他留了張紙條在桌上，這才出門。
到公司的時候，季寒已經把稿件交上去了, 主任正在審查。
今笙路過季寒的位置，目視前方地輕咳一聲，餘光掃見他看過來，才低聲問：「怎麼樣啊？」
季寒看了眼主任的方向，在桌子底下沖她豎了個大拇指。
今笙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輕呼口氣，沖季寒笑了笑。
十分鐘後，主任過來，說基本沒什麼問題，讓他們迅速把稿件發出去——並讓他們在最後表明，事件仍沒有得到解決，請諸位繼續關注。
今笙點頭應了，開啟稿件把這句話加進去，發了出去。
這事情可大可小，但既然一開始廠家不願意解決，非要拖到媒體參與，那就要做好會被大眾審視和批判的心理準備。
一個小時後，「農民魚蝦受工廠汙水影響致死」果不其然上了熱搜，雖然還在後面，但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往上爬——很多時候，這些社會事件，反而能引起人們的好奇心和同情心。
再加上，網上自詡「正義」的人太多，而這些人，需要這樣一個事件出口。
事情還在不斷的發酵。
到中午，「農民魚蝦受工廠汙水影響致死」的熱搜已經爬上了前三，高居不下，超過了一眾熱門明星、熱播電視劇的點選量。
今笙開啟熱搜，看見有幾個營銷號轉發了她之前的那篇報導，最熱的一個，底下有三萬多的評論——今笙點開，意料之中的，並不是一邊倒的評論。
雖然大部分人還是在徵討廠家敢做不敢當、不顧法理、不近人情，要求廠家道歉並賠償，但還是不乏有幾個評論，站的是另一邊。
「為什麼死了一波還要再養？不應該查查問題嗎？」
「亡羊補牢，時猶未晚。」
「為什麼要在河下游養魚蝦？？？」
「上面是工廠請的水軍吧？五毛錢一條？這事明明農民是受害者好嗎？？？」
「水軍威武，這種事都能顛倒黑白說得條條有理。」
「人老農民在那養了那麼多年都沒事，偏偏你擴建了出事了，不怪你怪誰？擴建好歹應該和下游相關的人說一聲吧？哦，現在造成損失了，又想拍拍屁股滾蛋了？」
今笙看了一陣，有點鬧心，關了評論。
沒一會兒，主任過來了。
手指頭敲敲今笙的桌子：「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稿件內容成功引起了社會大眾的注意，這樣的話，不論是工廠還是調研局那邊都會儘早給出個答覆，不然這麼多人，口水就把他們淹死了。」
今笙點點頭，認同。
「好了，這件事你們倆繼續跟進，有什麼進展就儘快發出去，知道了嗎？」
「嗯。」
「知道。」
————
下班，剛出門口，就看見熟悉的黑色汽車靜靜地等在門口。
今笙腳步略微停頓了下，不自覺想到昨天晚上咳，今笙不自覺挺了挺背，不要在意，不要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而且，是他耍流氓，要不好意思也該是他不好意思啊！
她最多算從犯？
這麼想著，心裡頓時有了底氣，一路小跑到了車跟前，拉開副駕駛，雲淡風氣的坐了進去。
席易生一看，挑眉：小姑娘心理素質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