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下子就警覺起來,沉吟道:“難道是三公子的人?”
“不像!”舜瑛搖頭,又再思忖了一下,然後就趕緊打馬追上那馬車,敲開了窗子稟報道:“少主,方才這附近好像有人盯梢,可能——是宋家的人,需要奴婢去拿人嗎?”
“不必了!”端木岐今天格外的不願意多言,一句話之後就砰地一聲合了窗子。
舜瑛也沒再勉強。
橫豎宋楚兮的身體自小就不好,宋家的人比誰都清楚,她突然病倒,之前端木岐帶著她回來的時候,路上也有早起行人看到,這麼大的動靜,遲早也要傳開。
一隊人馬護衛著馬車,走的很快,以最快的速度出城,往東南方向的山中逐漸隱沒了蹤跡。
*
宋楚兮覺得她其實一直都沒睡,因為如果真的睡過去了,她就該忘了疼了,可是她的腿疼,十分鮮明的感覺,一直刺激著她的感官意識,時時刻刻都讓她清楚的感受到這一點。
當天晚上她從嶽青陽那裡出來,因為他那裡離著後門的距離不遠,她走過去的時候還沒什麼太明顯的感覺,但是在西大街附近來回溜達了一會兒就開始覺得雙腿沉重,隱隱的還伴著些微刺痛的感覺。
她的這雙腿,平時只要多走幾步路,就一定會痛,但也不算是特別嚴重,最起碼是在她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再加上當時她也擔心街上會有端木暘的餘孽未清或是宋家的人趁火打劫,精神高度戒備緊張,注意力全不在腿上,便也沒覺得怎樣,卻不曾想,在終於等到端木岐找過去的時候,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驟然一鬆,她的意識就突然被一種陌生的感覺完全擊潰了。
腿上疼的利害,她不知道萬蟲噬咬是什麼滋味,但她此刻的真實感覺就像是有無數的鋼針戳下來,不是由外而內,而是從內裡刺透了骨髓,穿透骨骼再紮在皮肉上,說是刺痛,卻更像是被人動了重刑一樣。
痛!是真的很痛!
有人會說痛到了極致就會麻木的失去知覺,可她就是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身邊是不是有什麼人,就只是鮮明而清晰的體會著這種放佛是行走於地獄烈火之中一樣的感覺。
宋楚兮覺得這種感覺很神奇,似乎是有那麼很長的一段時間,他會暫時的淡忘一切,就只能感覺到這種錐心刺骨的痛,然後便像是經歷了一場奇特的夢境,當那刺痛的感覺逐漸消散平復的時候,她的思維和意識才緩緩的迴歸,一點一點的慢慢回味了很多東西很多的感覺,有些是屬於前世的廖容紗的,也有是屬於今生的宋楚兮的……
耳朵裡能夠聽到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時而模糊,時而清晰,鼻息間充斥著一種她不是很喜歡的十分濃烈的藥味,然後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說話,“她的體質本就特殊,由內熱到寒毒,這麼來回折騰一回,就是正常人也沒幾個受得住的,更別說是個小女娃娃了。”
這人在說誰?說她麼?宋楚兮的心裡起了瞬間的疑惑。
然後,她就又聽到一個自己無比熟悉的聲音,“看她的臉色好多了,現在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
端木岐的聲音,只是語調聽起來有些古怪和陌生。
“沒事了,目前的這個狀況,我還能把握,不過五年之後……就難說了……”陌生的聲音道。
端木岐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那個陌生的聲音又再傳來,“藥方青陽已經送去廚房讓藥童照著煎藥了,我就先走了。以後你多看著她點兒,雖然一次兩次的不至於要命,但是她的身體底子不好,還是少折騰。”
“嗯!”端木岐應了聲,“我送師叔出去!”
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前一後的走遠了。
宋楚兮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間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