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看看宋家的車隊走到哪兒了,然後跟二哥哥說一聲,請他到我那裡去一趟,我有事情要麻煩他。”宋楚兮道。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不過既然她有吩咐,舜瑛也不多問,“是,奴婢知道了。”言罷,就打馬從前面的一個衚衕口改道,去追宋家的車馬了。
宋楚兮要做什麼,端木岐是一清二楚的,不過他卻也沒阻止,只在舜瑛走後才不痛不癢的嘆了口氣,“你又胡鬧。”
“哪有?”宋楚兮漫不經心的脫口反駁,說著就是話鋒一轉,再度揚眉看向了他,尾音嬌俏的婉轉一繞,繼續道:“我小氣嘛——”
這會兒她被端木岐攏在懷裡,再被馬車裡的火盆烘烤著,身上慢慢暖和過來了,反而開始覺得冷,就順勢在他懷裡蹭了蹭,雙手都抄在他領口的狐狸毛下面取暖。
她是真的只為取暖,但這個姿勢看上去卻著實顯得曖昧了。
端木岐垂眸盯著她緊緊貼靠在自己胸前的笑臉看了眼,便是無奈的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然後就稍稍正色的扭頭衝車廂外面道:“長城你進來。”
馬車一直沒停,片刻之後,長城就跳上車轅,從外面開門矮身走了進來。
彼時宋楚兮正窩在端木岐懷裡閉目養神,長城十分鎮定的始終垂著眼瞼,一眼也不多看,只就語氣嚴肅道:“少主——”
“一會兒吩咐馬車改道吧,先不去宋家了,我們往城北一趟。”端木岐道:“再傳我的命令,召集一批人手過來。”
他的話沒有說的太明白,但是城北,最具標誌性的存在就是大鄆城裡的府衙重地了。
劉管家那些人的去處,長城是知道的,所以自然也知道端木岐這道指令是什麼意思。
“是,屬下明白!”長城想也不想的應了。
這個時候,靠在端木岐懷裡假寐的宋楚兮卻突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皺了眉頭,仰頭卻看他的臉。
長城見端木岐再沒有別的吩咐了,就又帶上車門退了出去。
車廂裡,宋楚兮一直神色略顯複雜的盯著端木岐的臉不放,燭火的映襯下,他眼中笑意燦爛,乾脆就閒閒的往身後的車廂上一靠,挑眉問道:“做什麼?”
“你——”宋楚兮遲疑著開口,最後卻還是欲言又止。
她的確是起了心思,要採取非常手段來處理這件事的,可是她的原意,卻並不是要慫恿端木岐出手的。因為這件事本身就十分冒險,有點叫人匪夷所思,而且最主要的是——
那是他們宋家的事情。
“其實——這件事我可以自己卻做的。”最後,宋楚兮這樣說道。
她有些興致缺缺的從端木岐懷裡爬出來,坐在了旁邊,微垂了眼睛的模樣,從側面看去,臉上表情也很有幾分嚴肅和認真。
端木岐斜睨她一眼,卻還是沒事人一樣,仍是兀自笑的燦爛。
他重新拉了她的一隻手,隨意的擺弄著她柔軟的指頭,一面仍是散漫說道:“你的小辮子啊,還是都抓在我的手裡好了,省的被別人拿住,日後平白惹麻煩。”
宋楚兮的身邊,沒有她自己的心腹可用,這件事,她要做,就必須要借宋承柏的手。但是這件事的關係重大,一旦她和宋承柏聯手了,也就相當於是落了把柄在宋承柏的手上,這其實是個十分冒險的舉動。
宋楚兮抿唇不語,過了一會兒再抬頭的時候,眼睛裡就也閃爍著明亮狡黠的笑意,對他道:“這麼算下來,你的小辮子好像也是被我拿了不少,萬一我要給你惹麻煩了呢?”
這一次的事,端木岐一旦做了,就又是個不能對外人道的把柄。
之前還有端木家的事,他所用的那些陰私手段,雖然對外他把理由粉飾的冠冕堂皇,可內裡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