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只是此時到底有貴客在,錦繡便斂目不語。
大太太此時也猜到了,心中微微一嘆,便與陳夫人含笑道,“我竟不知,能與妹妹有這樣的緣分。”這話,便是口頭上同意親事了。畢竟溫三極好,陳夫人又慈愛,她並沒有理由推了這樣的好親事。
陳夫人聽到這,便知道這事兒多少成了,聞言更是開懷,見了此時正堂上不過是幾名丫頭隨侍,便含笑道,“府上的姑娘們我還沒有見過,姐姐憐惜我,便叫我也有機會做個長輩?”
大太太臉上露出了笑容,緩緩點頭,外頭便有一個丫頭出去了,不大會兒功夫,便見幾名姑娘翩翩而來,因陳夫人與大太太的話多少傳出去些,錦繡便見走在後頭的四姑娘的臉上露出了薄紅,二姑娘雖親事落空,卻並不失落,只頻頻用歡喜的目光向著四姑娘看去,只是見著三姑娘竟走在二姑娘的身前,錦繡便皺起了眉。
說起來這幾日,大太太還真沒有功夫收拾她,竟也叫她出來,目光落在三姑娘一身簇新的蕊紅繡刻絲瑞草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衣,頭上是金鑲倒垂蓮花步搖,行動間竟是弱柳扶風,將身後的姐妹們皆比了下去,便低頭看了大太太一眼,顯見她的臉色也極難看。
一上來,三姑娘便嬌滴滴地先給陳夫人請了安,這才微微側頭,露出了自己嬌媚的側臉。
陳夫人就跟沒有看見一般,笑著看著別的姑娘與大太太請安,又與她請安,便急忙將四姑娘的手拉過來,含笑問道,“你可還記得我?”
四姑娘詫異地看了陳夫人一眼,目中閃過一絲迷惑,之後便突然輕聲道,“您是上回的那位夫人?”
“這丫頭的心性極好,都是姐姐教養有方。”陳夫人便對也露出了迷惑的大太太笑道,“上一回我去京郊的大空寺禮佛,可巧兒在禪房的時候,旁邊的屋子走了水,一時著急,竟還崴了腳,丫頭們又都不在,叫了許久都沒有過來,”她想到當時的驚險,獵獵的火勢彷彿就在眼前,搖頭嘆道,“若不是這丫頭聽著了,衝進來將我扶出去,我竟是死在了裡頭也沒人知道了。”
“竟有這樣的事兒?”大太太驚聲道,“這孩子竟半句都沒說過。”
“這便是她的好處了。”陳夫人便笑道。
錦繡雖覺得這件事兒實在有些戲劇化,不過卻並不是壞事,見四姑娘只低頭不做聲,知道她心裡頭多少害臊,便在心裡一笑,等著日後客人走了,與四姑娘說笑今日的事兒。倒是一旁的三姑娘的臉上露出了嫉恨的表情,不知在打什麼算盤。
陳夫人此時,便叫丫頭把表禮送上來,錦繡見不過是一模一樣的首飾珠寶,幾位姑娘並無不同。陳夫人卻是親手將表禮放在了四姑娘的手上,這才與大太太笑道,“姐姐身邊的女孩兒,都是一般無二的人才,我看了竟有些愛不釋手呢。”
這話說得不倫不類,大太太卻也不挑語病,只溫煦地看了四姑娘一眼,便笑道,“何苦笑她這幾個丫頭呢?”
“我家那個混世魔王,被我慣的不成樣子。”陳夫人便嘆息了一聲道,“他從小養在我的身邊,脾氣犟得很,只是,”她含笑看了四姑娘一眼,便說道,“是個極聽得進去勸的人,心地又好,如今我也並未想著給他安排通房丫頭什麼的,只等著以後有個人能待我管住他,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竟是在承諾不叫溫三爺婚前納妾了。畢竟四姑娘如今年紀還小,前頭又有兩個姐姐,不可能越過她們去先成婚,這一年兩年地等,溫三爺歲數也不小了,若是弄出了通房庶子什麼的,又叫四姑娘嫁過去怎麼辦呢?也是麻煩。
見陳夫人對四姑娘這般尊重,大太太是真心地露出了笑模樣,只覺得蒼天庇佑,能叫四姑娘遇上這樣的好人家,便含笑道,“妹妹的性情,我是盡知的,”她喜得眼角眉梢都帶著笑容,卻還是說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