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七姑娘卻心胸開闊,揮了揮手大大方方地說道,“在哪兒不是過呢?能好好過日子自然是好,可若是不如意,我也不會如何悲切,我生了這一回,可不是為了憋得慌。。”
“如此,姑娘便安置了吧。”今日的事情太過猛烈,錦繡便勸七姑娘休息,就見七姑娘沉默了一會兒,便拉住了她的手低聲道,“王妃與我倆有恩,她沒了,咱們也該祭拜。”當日雖有三皇子轉圜,可是若不是福王妃費心籌謀,兩個女孩兒也不會那樣容易地離開,此時聽了七姑娘的話,錦繡便微微頷首道,“那明日,我與姑娘去外頭的廟裡給王妃祭拜?”見七姑娘點頭,她便說道,“只是不好太過張揚,咱們倆只帶少少的人去吧。”
“我知道。”七姑娘苦笑道,“總不會給府裡招惹什麼禍事。”
錦繡再三勸了,這才叫七姑娘歇下了,自己便慢慢地走回了屋子,擁被在床,她只覺心裡難受,想到福王妃與自己溫和說話的模樣彷彿還在眼前,後頭便是天人兩隔,便覺得世事無常,輾轉反側不能入睡,只睜眼到了天亮。
早上起來,錦繡就見自己的臉色很不好,重重地用胭脂水粉掩蓋了幾分,不由自主地便換了月白的素面襖子,一出門就見七姑娘領著丫頭向自己走過來,頭上不過是插了跟玉簪,很是清淡,便也知她是在為福王妃寄託哀思,便一同往大太太的屋裡去。剛剛掀簾子進去,就見大太太正帶著幾分冷意與英國公說話,見了兩個女孩兒進來,便住嘴不談,只看了錦繡與七姑娘的臉色一眼,便嗔道,“這是要敗壞自己的身體麼?”便使人去燉補品給兩個女孩兒補身子。
“不過是昨天驚著了,太太別擔心了。”與微微頷首的英國公福了福,錦繡便與大太太說道,“大白天的,別費事兒了。”
“什麼都頂不上你們倆的身子重要。”大太太便點著七姑娘的頭說道,“別叫我操心,就是你的孝心了。”
“宮裡透出話來,待出了正月,便與你賜婚為肅王正妃。”英國公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眼前兩個女孩兒,只覺得大太太真是很得力的人,培養了一回,不說前頭幾個女孩兒如今也十分風光,就是最小的這個,竟是王妃,以後誕下子嗣,便是繼承肅王府的第一人選。甚至連個小丫頭都能拉攏朝臣,心裡忖思了片刻,英國公便與大太太說道,“這兩個孩子最小,平日裡多嬌慣些,這要出門子,你也別吝嗇。”見大太太微微一怔,他只轉著手中的十八子說道,“我的私庫裡,記得還有幾樣兒應景的玩意兒,你便挑出來給她們做嫁妝吧。”
“府裡儘夠的,哪裡能叫大伯父破費呢?”七姑娘便急忙說道,“況且母親沒的時候,給我了不少產業,我這麼十幾年吃住沒什麼花銷,都走公賬,那些剩下來如今也不少了。”雖然不言亡者之過,然而七姑娘卻也記得當年三太太管家時上下出手,颳了府裡的不少油水,大太太有不肯收回去,此時七姑娘覺得自己哪裡有臉再要府裡的東西呢?
“能夠嫁入皇家,這是極大的榮耀,你的親事自然與別人不同。”英國公可不是與宗室非要劃清界限的古板人,如今大局已定,七姑娘又是正妃,英國公瘋了才會把好事兒往外推,安撫了七姑娘一句,他便對大太太說道,“她們的傢俱,也很應該打了,不然到時恐怕來不及。”英國公若是妥帖起來,那是什麼都不會忘記的。
“早就打起來了。”大太太雖然不願與英國公親近,然而給孩子們要好處卻是不余余力的,此時便皺眉道,“只是本是七丫頭身份不同了,當初的紅酸枝子的就不那麼……”
“我那裡還有一整根的紫檀,分出一半給她打傢俱。”英國公微微猶豫,見一旁沉默不語的錦繡,目中一閃道,“這丫頭的便打黃花梨的,到底尊貴些。”
“還不過來道謝?”大太太臉上露出了笑容,叫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