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藍,我真是看錯了你,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堅強的女人,原來你的堅強都是假的,你撇下大家,半夜三更跑到這裡來,打算殉情嗎?”
寒初藍用力地推開元缺,元缺不讓她掙脫,抱著她往後飛躍數丈,遠離了崖邊,他才把她禁錮在懷裡,捉住她雙腕,低首憤怒地瞪著她,罵著:“你以為夜千澤喜歡你殉情?你以為你跳下去了,就一了百了?你這樣做只地讓親者痛,仇者快!”
“我沒有自殺。”
寒初藍掙不脫他的雙手禁錮,沒好氣地仰臉回瞪著他。
她只是想來看看,只是不死心,只想親眼所見。
元缺不信地罵著:“我看到的你就是要往深崖栽去,別告訴我,你看著深崖就頭暈。”
“我不懼高,我痛。”
寒初藍嘶吼一聲。
元缺怔了怔。
她不是要殉情,她不是頭暈,她是看到了這個深崖就想到了她的夜千澤,她痛,她苦,忍了一個月的痛苦如潮水一般襲來,讓她一下子承受不了,才會頭暈目眩差點栽下去。她也不怕栽下去,能與千澤死在一起,她也願意。
生同枕,死同穴。
下一刻,元缺把她的頭死死地按壓在他的懷裡,心疼地摟緊她瘦下來的腰肢。從他第一次佔她的便宜,摟抱她開始,她的腰肢就沒有像此刻這般瘦削過。這一個月裡,他用了最好的藥方給她補氣養血,每天親自給她熬最好的補湯給她喝,可她總是吃不多,山珍海味都未能把她養肥反而養瘦了。元缺心裡比她還要痛,自己最愛的女人,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痛不欲生,有什麼比這個更打擊男人的心?
“嗯。”
胸前撞到元缺的胸膛,寒初藍痛得悶哼一聲。
孩子雖然失蹤,她也會漲奶,他想開藥幫她斷了奶,她不肯,每次漲奶了,她就避開所有人,自己擠奶,他知道她還想著找回了孩子,讓孩子吃她的奶。她自己打小就沒有喝過娘奶,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也沒有娘奶吃。
聽到她的悶哼,元缺終是不捨地鬆開手,雙手扳住她的臉,低首與她對視著,寒初藍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痛楚及憐惜,“初藍,哭吧,我求求你哭出來,不要再壓抑著,我不會笑你的,就算你哭地得崩地裂,我也不會笑你。”
輕輕地拿下他的雙手,寒初藍不說話,扭身默默地回到了崖邊,元缺緊跟著她,真的害怕她會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跳,然後輪到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了。
“夜千澤!你這個大騙子,大騙子,我恨你!”
寒初藍的大吼,在黑夜裡的野外來回迴盪著。
一聲聲嘶吼,一聲聲大罵,一聲聲的恨意,才是她心底的最痛。
元缺靜靜地看著她吼,看著她罵,看著她不停地吼出恨夜千澤的話,沒有再勸阻她,她需要發洩。只要她把痛發洩出來,她想怎樣都行。
不知道吼了多久,罵了多長,東方漸露魚肚白,寒初藍的喉嚨變得嘶啞起來,吼到最後,她的聲音沙啞而公鴨,再也沒有辦法吼出來。她全身一軟,軟坐在地上,驚得元缺差點跑了三魂七魄,搶過來就要抱起她,她卻爬跪在地上,嚶嚶的哭泣響起。
元缺想抱起她的動作僵了僵,隨即變得輕柔,柔柔地輕拍著她的後背,陪著她哭。
哭夠了,她猛地站起來。
“元缺,我沒事,你別再跟著我了。”
寒初藍望向了元缺,這是元缺追著她來這麼久了,她正眼看他。
一個月,她瘦了兩圈,他也瘦了一大圈。他對她的好,痛她所痛,她知道,卻不想去顧及。
“你想去京城找軒轅徹報仇嗎?”
元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軒轅徹?”
“就是夜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