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寒初藍遞來的只夠吃一天的口糧,寒大川紅著臉道了謝,便走了。
決定下午就上山砍柴去。
寒大川走後,寒初藍回到院子裡,看看兩位老人家,溫和地說道:“爺爺奶奶,你們以後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其他的事,不用多想。”
“藍兒,謝謝你。”
寒爺爺忽然朝寒初藍道謝,是謝寒初藍提醒寒大川上山砍柴去賣,換文錢,換糧食,不至於餓死。
夫妻倆年輕時有點頭腦會做些小生意,沒想到兒子一點頭腦都沒有。唉,要是有點頭腦,也不至於被兒媳婦拿捏得死死的,連爹孃都能棄於不顧。
“誰都不能一輩子靠著別人的施捨過日子,也沒有人願意一輩子當個施捨的好心人。又不是老弱病殘的,都有手有腳,靠著自己的雙手,難不成還會餓死不成。”現在這個年頭又不是大荒之年,要是大荒之年,人人沒有收成,個個飢餓,全都上山砍柴,下河打魚,那樣的生活就困難了。
老兩口點頭。
李氏有點不自然。
她和夜千澤以前也是老靠著張四的幫忙度日……
打發掉了顏氏,寒初藍看著時間不早了,趕緊出門去村口找夜千澤。
等她趕到村口的時候,遠遠地看到顏氏和寒大川爬在通往平陽村的那條大田埂上撿拾著什麼,寒大川還一臉的懊惱,顏氏一臉的心疼。
她看看寒大川手裡的布袋,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弄灑了米,米都掉在田埂上了。
“藍兒,走吧。”
看到寒初藍來了,夜千澤溫聲叫著,鳳眸閃爍如夜晚的星星,見此情景,寒初藍明白過來,寒大川的米八九不離十是她家相公整得灑落在田埂上的。
這傢伙,生得丰神俊郎的,表面上看去就是一個無害的美男人,平時也是溫溫和和的,誰知道他才是真正腹黑的人。
寒初藍沒有替養父母撿拾大米,挑起她的柴走了。
清水縣。
金玉堂酒樓。
一抹白影獨坐於金玉堂臨窗前的位置上,輕搖著扇子,視線淡淡地瞟著窗外的街道,似是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眸子卻深如無底洞,到底在看的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當三個挑著柴的人進入他的視線之後,他的眸子更是深不可測。
街道上奔來一輛馬車,趕車的人一邊趕著車,一邊叫著:“讓讓,讓讓,別擋了宋家大小姐的車駕。”
白影瞧著那輛馬車,挺奢華的,又聽得是宋家大小姐的車駕,宋家是清水縣十戶大富人家之一,家有田產莊子,鋪子無數,鋪子賣的多為布料,胭脂水粉,據說生意和金玉堂酒樓的生意差不多好。
他淡淡地笑了笑,笑容還是如煦如同春風,容易讓人迷醉,容易讓人放下心裡的設防,把他當成一個平易近人的大好人。
手指一彈,一枚細小的銀針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飛出窗外,射向了奔跑著的馬屁股上,他暗運了內力於銀針上,銀針一紮入馬屁股上,馬兒吃痛,立即以人為無法控制的速度狂奔起來。
“啊呀——”
“讓開——”
“啊喲——”
馬兒狂奔,瞬間就衝撞了不少攤主,攤主們被這突然而來的意外嚇到了,驚惶失措地躲避著狂奔的馬,害怕一不小心就成了馬蹄下的冤魂。
趕車的車伕也被驚到,拼命地讓前面的人讓開,努力地想控制住發狂的馬兒,可是馬痛得厲害,只知道狂奔,車伕努力了很長時間都無法控制住狂奔的馬。
馬車裡的宋大小姐和貼身的丫環被顛得暈頭轉向,花容失色。
寒初藍挑著一擔柴,忽然看到前方奔來一輛馬車,耳邊便傳來了夜千澤的急叫:“藍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