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不好。
不管是他救了她,還是她有求於他,她就沒有對他溫柔過。
他依舊對她如初。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但僅是感動,她不可能因為感動,就忽略自己終是他人之妻的事實。
替他扇著扇子,寒初藍淡淡地問著:“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餓了吧,想吃什麼,我讓彩月給你做去。”
瞅著她看,元缺拒絕著,“我要你給我做吃的。酸辣粉。”
“不行。”
“這般小氣,連一碗酸辣粉都不肯做給救命恩人吃?”元缺諷刺著她。
寒初藍忍不住用扇子敲了他的頭一記,元缺似瞪又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你有傷在身,又是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胃裡全是空的,不能吃酸辣的,對你胃不好,也對你的傷復原不好。我進來的時候,已經在廚房裡燉了點粥,一會兒我給你盛去。”
聽到她不是不肯給他做酸辣粉,而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元缺樂滋滋地笑道:“好,都聽你的。”
撇他一眼,寒初藍便站了起來,扭身就走,替他盛粥去。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元缺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傷口,眼底有著一片深情,低喃著:“這是因禍得福嗎?”差點死去,換來她的貼身照顧。
寒初藍很快就去而復返,一邊手端著一碗粥,一邊手端著一碗藥。
她把藥擺在房裡殘舊的桌子上,才端著粥回到元缺的面前坐下,問著元缺:“你自己能吃嗎?”
元缺似笑非笑地瞅著她,“你都不讓我坐起來,我自己怎麼吃?”
“你傷不在手。”
“可我躺著就無法自己吃東西。”元缺飛快地拿話堵住寒初藍的嘴,請求著:“初藍,你餵我。”
“我讓蘇演進來餵你。”寒初藍說著就要走,元缺連忙拉住她,可憐兮兮地說道:“初藍,我都這樣了,你還不肯對我好一點嗎?”
聽著他那可憐兮兮的口吻,再觸到他的傷口,寒初藍的心一軟,坐回來,左手端著碗,右手拿起了湯匙,滔起了一湯匙的粥,溫聲說道:“張嘴。”
元缺柔順地張了嘴。
吃一口粥,他就看她一眼。
寒初藍視若無睹,只是喂他吃著粥。
很快,他就吃完了一碗粥。
“再給我一碗。”
被她喂著吃粥的滋味對元缺來說,那是他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幸福味道,他捨不得太快失去這短暫的幸福,就算被撐死,他也還要吃,何況他也真的餓極了。
“你最多還能再吃半碗,你剛醒來,不宜大吃特吃。”寒初藍碎碎念著,再替他盛了小半碗的粥來,喂他吃後,便說道:“你的藥估計也涼了,休息五分鐘,便把藥喝了。”
“我不喝藥。”
元缺拒絕喝藥。
寒初藍皺著眉,把他當成小孩子,哄著,“喝了藥,你的傷就會好得快,聽話。”
元缺彆扭地繼續拒絕,“反正我就不喝藥。還有,寒初藍,我比你大了九歲,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哄著。”
寒初藍哼著,諷刺著他,“你剛剛的口吻以及神情,就是像個小孩子。”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寒初藍一臉驚訝地問著:“元缺,別告訴我,你怕喝藥。”
元缺蒼白的臉不自然地紅了紅,卻嘴硬地應著:“藥是苦的,誰喜歡喝?”
“哦,藥是苦的!”
寒初藍這一句應得意味深長,聽在元缺的耳裡,足夠諷刺。
元缺綠著臉罵她:“寒初藍,你哦什麼哦?你嘲諷我嗎?”
“哪有。”
寒初藍呵呵地笑了起來。
“還說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