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與太皇太后這個老巫婆相處,簡直就是在油鍋裡翻滾。
望了元缺一眼,她淡冷地朝他拱拱手,算是謝過他,便扭身朝屋外走。
“初藍。”
元缺跟著她出了屋外,才叫住她。
寒初藍頓住腳步,扭頭,睨著他,淡冷地問著:“元國舅有何賜教?”
元缺笑望著她,“初藍,怎麼說我剛才也算是幫了你,你就不能給我好一點的臉色嗎?每次都是這般的不識好歹,忘恩負義的。”
寒初藍扭身又走,懶得和他多說一句,夜千澤還在慈慶宮門口等著她呢。今天過年,本是最該喜慶的日子,卻被太皇太后折騰了一個早上,天氣又冷,夜千澤不知道凍成了什麼樣子。
她心急著出去,心急著讓夜千澤知道,她活著,毫髮無損。
“藍兒。”
元缺忽然低低地叫著。
寒初藍倏地停下來,扭身,冷冷地瞪著元缺,一字一句地警告著:“藍兒不是你叫的!”
元缺走過來,垂眸深深地注視著她,“難道除了夜千澤,就沒有第二個年輕男子可以這樣叫你了嗎?”
“不錯!”
“他有什麼好?”
“他什麼都好!”
元缺抿抿唇,看著她的眼神更深了,片刻後,淡淡一笑,傾身在寒初藍耳邊低低地勸著:“寒初藍,我得提醒你一句,在太皇太后面前最好謹慎一點,她才是吃人不吐骨的老虎。”
寒初藍冷笑,“小心她聽到,第一個就吃了你。”
說完,她再次扭身朝外走。
這一次,元缺沒有再出聲叫住她,而是放慢腳步,慢條斯理地跟在她的身後,晃出慈慶宮。
“藍兒。”
在慈慶宮等著,僵得雕像的夜千澤,遠遠地就瞧見了寒初藍從裡面走出來,他臉上的硬線條總算有了鬆動,腳下一掠,人就掠進去了。
“千澤。”
見到自家相公,寒初藍也忘形地朝夜千澤奔來,她才跑了幾步,就被掠進來的夜千澤一把擁住,狠狠地帶入了懷裡。
夜沐也快步地走過來,瞧著這個情形,他又識趣地遠遠地停了下來,看著相擁的兒子和兒媳婦,夜沐忽然心酸起來。這本來是很平常的見長輩,可對於兒子和兒媳來說,宛如生離死別,一個有裡面經歷生死,一個在外面候著,也等於是經歷生死的考驗。
緊緊地握起了拳頭,夜沐開始意識到,他雖為攝政王,但還沒有成為最強的攝政王,還沒有能隻手就護住兒子和兒媳婦,他要變得更強大起來,強大到連太皇太后都無法再撼動他!
人,失去精神所託時,往往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沒有拼勁,但有了精神所託了,就會生出無窮無盡的拼勁,因為拼得有所值。
夜沐本來是最有機會坐上帝位的人,就算錯過了,依舊成了握著朝政的重臣,想奪位不是沒有機會,是他一直沒有去爭去奪,只保證著自己小家庭的安全,不會被少帝暗殺。那是因為他覺得沒有了上官紫,沒有了最愛的嫡長子,奪位也沒用。如今他的稚兒回來了,他便重新有了精神上的所託,又遭此次太皇太后對寒初藍的為難,便激發了夜沐潛伏在體內的野心。
“藍兒,她沒有為難你吧?”夜千澤摟緊了愛妻,低啞地問著。
寒初藍在他懷中費力地仰起臉,淺笑著安撫他,“我不是好好地出來了吧。”
夜千澤鬆了些許的力道,摟著她的手改為託著她的臉,手指在她的臉上來來回回地撫摸著,視線又從她的臉上移到她的身上,寸寸地輾過她的身子,確定她神色好,身體沒事,他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經意地瞧見元缺站在不遠處,還是慣性地笑看著,夜千澤不動聲色地鬆開了寒初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