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寒初藍聽出來了,那是興寧郡主的聲音。
夜錦英並不知道寒初藍來了,她還是淡冷地看著興寧,淡冷又客氣地說道:“興寧郡主,請讓一讓,行嗎?”
她替嫡母出來買點胭脂,一出門就遇上了同樣來買胭脂的興寧,她本想著與興寧打過招呼後,就走的,誰知道興寧故意攔著她的路,她走哪一邊,興寧都擋著,她只得停下來和這位堂妹打交道。她實在不明白這位被楚王府眾人捧在手心裡的堂妹幹嘛與她過不去?就因為在年初一的家宴上,太皇太后問了元國舅一句話,所以興寧就把她當成了情敵,視為眼中釘?
過去,她雖然無法和這位堂妹深交,倒也沒有交惡,偶爾興寧還會同情她在陳王府不被重視的境況,會替她在嫡母面前說上幾句話。
可自從家宴之後,這位堂妹就把所有親戚之中的姑娘家都當成了情敵,遇著誰就逮著誰挑釁一番,其中最慘的當數雪大姑娘了。她聽說興寧明裡暗裡都在整著雪大姑娘,雪大姑娘現在都不敢出門了,就怕忽然出糗。
雪大姑娘不出門,興寧就找上門去,她楚王府郡主的身份又把雪大姑娘壓得死死的,純郡王老了,並不知道兩位姑娘家已經成了情敵,還當兩個姑娘家還是手帕交呢。可憐的雪大姑娘,不管在家,還是在外面,都會倒黴,不是衣服被人畫上一些亂七八糟的小動物,就是額前的劉海被人剪得像狗啃的似的,要不就是被人蒙進大麻袋裡,扔進臭水溝裡,把她嗆得吐上幾天幾夜都還覺得自己的身子臭。
明明知道這一切肯定是興寧做的,雪大姑娘沒有證據,只能忍氣吞聲。可憐的她,不過是讓元缺多看了一眼,就要遭到這種折磨。被太皇太后點了名的夜錦英又能好到哪裡去?
夜錦英知道興寧的手段,臉上依舊鎮定自若。她小小一個庶女,哪怕是爹第一個孩子,可庶出的孩子,有幾個能得到父母寵愛的?在陳王府裡,她小心謹慎,處處避讓,才能活到今天。至於她二十一歲了,還沒有許人,她也不在乎了。
只要她還能活著就是老天爺的垂憐的,那些不屬於她的幸福,她早就敢奢望了。
“本郡主幹嘛要給你讓路?”興寧笑著,看上去更加的美豔動人,可在夜錦英的眼裡,那是笑得叫做一個猙獰。
默默地,夜錦英往旁邊一站,讓出路來,可是興寧又跟著往她的面前一站,她無奈地又朝另一邊挪著腳步,興寧又跟著挪了腳步。
萬般無奈之下的夜錦英只得往後退,退回到鋪裡頭。
興寧帶著兩個丫環跟著進鋪。
這間胭脂水粉店鋪應該是專做皇親國戚們的生意吧,一見興寧進來,掌櫃的親自迎過來,對興寧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討好地說道:“興寧郡主想要什麼胭脂水粉,派個奴才來說一聲,小的馬上就讓人給送到府上去,也不用讓郡主跑這一趟。”
興寧示意兩名丫環把夜錦英堵在鋪裡,她慢騰騰地拿起擺在架子上的那些胭脂來看,每拿起一盒胭脂,她就往夜錦英的臉上抹上一把。
掌櫃也不敢說她什麼。
這位郡主的身份太尊貴,他們這些生意人得罪不起的。
夜錦英也沒有反抗,任她把那些胭脂水粉都往她的臉上抹去,把她一張也算得上美麗的臉抹得像個猴屁股似的難看。
“就你這副醜模樣也敢肖想我的元缺,滾出去讓所有人瞧瞧陳王府的大郡主這張猴子屁股臉!”興寧冷笑地瞅著夜錦英那張被她抹得紅紅的臉,夜錦英到了這種境地,還是淡定地站在那裡,聽到興寧的指責,她淡冷地反駁著:“興寧妹妹,姐姐不曾肖想過國舅爺,就姐姐這樣身份的人,哪裡配得起他,妹妹真的冤枉姐姐了。”
興寧倏地跨站到她的面前,一伸手就甩給了夜錦英一記耳光,氣恨地罵著:“皇祖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