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算這個過程當中沒出現意外,如果事後證明,不存在什麼黑惡勢力,那我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調配這麼多的力量,那我們縣委不就成了一個笑話嗎?這個政治責任又誰來承擔?”
“再者,就算真的被他掃出了所謂的黑惡勢力,可你想過沒有,宜安縣就這麼大,你敢保證我們內部沒有問題?如果內部有問題,你覺得這個掃黑除惡行動能成功嗎?到時候我們就被吊在了半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到時候我們就更是成為了一個笑話。”
“就算這次掃黑除惡行動真的一切順利,成功了,你想一想,如果宜安存在黑惡勢力,黑惡勢力為什麼能滋生並且發展壯大?是不是有保護傘?這個保護傘肯定不止一個,而且級別不低,很可能牽涉到我們高層的這些同志。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對於我們宜安縣來說就是一場巨大的政治地震。”
“宜安剛剛才地震過,我上任之前市委再三要求必須保證宜安的穩定局面,如果出現了這個結果,秦縣長,這個責任你我承擔的起嗎?”元少軍用手敲著桌子一點一點地說著。
“如果真的開展這個行動,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撈不著好,在政治上都是被動的。所以說,謝建凱要開展這個行動就是瞎胡鬧,在政治上十分的幼稚。”
“當然,對於他謝建凱來說,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他都撈到了好處,撈到了政治成本,但是責任全是縣委的,這是讓我們縣委來替他的政治秀買單。”元少軍越說越激動。
秦峰一言不發地聽著元少軍說著,秦峰必須得承認,元少軍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事情的確是這麼回事,但是元少軍的分析和出發點全是從他個人的利益出發考慮的,從頭到尾都沒提過一句這麼做對宜安縣以及老百姓的利益得失。
“元書記,我不認同你的觀點,首先從全縣的發展和老百姓的利益出發,開展這次掃黑除惡行動是十分有必要的,而且也己經到了非掃不可的地步了。我認為,坐在我們這個位置上,首先要從全域性和老百姓的角度上來考慮問題,其次才是個人,這是我們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責任。”秦峰道。
“幼稚!”元少軍冷哼著。
“其次,元書記,如果真的查出了問題,掃出了黑惡勢力,也牽扯出了一大批的保護傘,我不覺得這是我們的過錯,反而這是功勞,這一點市委會有明斷的,你根本無需擔心。”秦峰從元少軍個人利益上勸說著元少軍。
“你實在是太幼稚了,市委要的是穩定,宜安才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宜安?真要再鬧出大事出來,你覺得市委兜得住嗎?市委又會兜嗎?到時候不會有人保你我,責任都是你我的。”
“當然,不包括你,你才剛來,責任都是我個人的。秦峰,我知道你年輕,你想要政績,想要在宜安做出成績,讓宜安改天換命,讓宜安變個樣。所以你一心想要對宜安進行大動作,但是我告訴你,你這麼想在政治上十分幼稚的表現。”
“宜安是個什麼樣子你我都清楚,你覺你是孫悟空?你有齊天大聖的本事嗎?宜安就這個樣子,別說是你,就算是夏書記親自坐在這也不可能讓宜安變的富起來。”
“你這麼折騰遲早會給宜安惹出大禍來,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我告訴你,宜安要的是穩定,不是發展,也不可能發展的起來。你我坐在這裡唯一的出路就是保持穩定,哪怕是表面上的穩定,這才是最佳選擇。”元少軍耐著性子勸說著秦峰。
“元書記,您說的穩定就是什麼事都不幹嗎?你說的穩定就是明知道宜安是個什麼樣子,明知道宜安的黑惡勢力有多麼猖獗都故意裝作不知道,刻意掩蓋粉飾太平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需要縣委書記幹嘛?需要我這個縣長幹什麼?組織上安排你我坐在這裡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