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武裝偵探社的名頭,蘭波立刻頓悟了:他們是此次與中也站在一道的人。
那麼,接下來的推論也很容易了:這個孩子打算利用他這個法國諜報員的身份,目的只能是——使他們偵探社還有中也君逃過覆滅這個軍方實驗室的審判。
啊怎麼說呢,完全沒有通知過他,而且,如果應承下來的話,要繼續留在橫濱等待親友估計會有些麻煩,在那之前,搞不好得先從港黑叛逃再躲藏起來
但是,除非他現在就解決了他們,否則,這個已經掌握他身份的偵探少年隨時都可以揭穿他的真實身份,那不還是會導向那個結果嗎?
歸根結底,這是殺與不殺的問。
無需猶豫,蘭波選擇了後者:“啊,沒錯,我就是去做那些事的,盜取異能實驗的機密再毀掉那個地方。”
作為最精英的諜報員,他深知做任務時要摒棄多餘的情感。
但是,早在那天,在中也君面前,他放棄了殺他,放棄了讀取荒霸吐,也就是——放棄了任務本身——這是保爾和喬治早就規勸過他的話,關於從未尋找過他的政府,和早就隨著魏爾倫的叛逃被人刻意忽略的當年的任務
因此,現在的他並沒有在執行任務,只是去幫助他認可的孩子,他親友的弟弟,僅此而已;因此,沒有殺人的必要了。
“你們,該不會想要阻止我吧?”說到這邊,他的指尖出現了金色的立方體,試著做出一個有些囂張的表情但似乎失敗了。
對面的偵探少年十分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起來,他知道這位一看就十分聰明的亂步君一定是在嘲笑他不自然的演技。
等笑夠了他才說道:“我們哪有那個實力阻攔歐洲的精英諜報員呢?因此只能放你走了。”
蘭波點了點頭立刻轉身離開了這個詭異的場合。
“亂步君,剛剛那個人究竟是”等人走遠,種田山頭火終於忍不住問道。
“沒錯,他就是當年引起大爆炸,讓那座人工島變成如今的擂缽街的,其中的一位法國的諜報員啊。”江戶川亂步如此說著,但其實語義未盡。
儘管已經猜到了,但是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種田長官瞬間腦補了一大堆東西。
當年的事在小範圍內公開的結論就是實驗室本身的事故,但是,也有不少知情人明白是有敵國特務的插手;
然而,法國政府那邊一直默不作聲沒什麼動作,他們自然以為近距離接觸那種大爆炸的話,沒人能活下來。
“難道他們這麼多年一直躲藏在橫濱嗎?”他艱難地問道。
既不是“他們”,也不是“躲藏”,因為這些並不嚴謹的用詞,亂步略作思索狀,但還是選擇簡單地答道:“是哦,躲在港口黑手黨裡。”
已經知道內情的福澤諭吉看了身旁的亂步一眼:亂步他,並不想把真相告訴種田君嗎
“那麼,之後能想辦法在不被法國政府察覺的情況下秘密關押或者解決他們嗎?”畢竟是敵國的人,種田長官不提出這種設想才奇怪呢。
雖然這一次的罪名是假的,但是當年他們犯下的事已經足夠定罪了。
“很難哦。”江戶川亂步用十分悠閒的語氣回道,“難道種田長官感覺不出來嗎?”
“再加上……那種隨意、有恃無恐的姿態,意味著什麼應該很清楚了吧?”
“這裡沒有能贏過他們的人,即使僥倖贏了,也不可能關得住。”在對方真正展露實力之後,政府的官員們絕對不敢殺他們,因為他們勢必會忌憚那個異能大國的權威和問責。
種田山頭火聽懂了他稱得上明示的暗示,下意識動了動乾澀的喉嚨:“他果然是超越者嗎”
“沒錯沒錯,兩個都是哦。”
“名偵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