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學生愣住了。
來人笑道:“當初你等離開國子監義無反顧,如今可後悔了?哈哈哈哈!”
解恨啊!
隨即訊息傳遍了算學。
幾個學生面色難看。
“士族是靠經學傳家,經學奧義便是他們賴以立身的寶貝,他們竟然願意教授……哪怕只是一些,也足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可惜!”
“可惜什麼?”
一個學生不滿的道:“咱們在算學難道不好?武陽公費盡心力為我等謀求了戶部的支援,錢糧不缺,每年還有不少人能進戶部,你等難道還不滿意?”
幾個學生嘟囔著。
“可那是士族經學的奧義啊!誰不想去學?”
“想都別想。”
算學的氣氛不大好。
晚些,一個訊息傳來。
“國子監的王祭酒說了,算學雖說當初桀驁,一意孤行要脫離國子監,不過學生卻無辜,若是能幡然醒悟,可重歸國子監。”
砸鍋了。
兩幫人隨即在算學內開始爭執。
“我等要回國子監!”
“放屁!咱們算學好好的,為何要回去?”
“……”
爭執不下時,一個學生喊道:“如此我便一人過去,你等在算學就等著後悔吧。”
他昂首而去。
“我……我也去。”
一個學生低著頭小跑而去。
“我也去。”
“我也去!”
趙巖看著這一幕,心冷了半截。
晚些,他去了賈家。
“先生。”
賈平安把編撰好的書放下,笑道:“這般慌亂,可是有事?”
趙岩心急如焚,“先生,那些山東名士放話,要在國子監教授家族傳承的經學奧義,國子監都轟動了。王寬更是放話,說算學當初桀驁,可學生無辜,只要幡然醒悟,便能迴歸國子監……隨即算學內部發生了爭執,三成學生去了國子監。如今人心浮動,怕是要壞事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賈平安淡淡的道:“慌什麼?這在我的預料之中。國子監就是個魚池,山東士族丟了一根骨頭進去,便引得群魚爭食。”
“他們丟一根骨頭,難道我不會丟嗎?”賈平安獰笑道:“耶耶丟一筐子骨頭進去,山東士族可敢跟嗎?”
趙岩心中一鬆,但旋即又擔心起來,“先生,可那三成學生怕是回不來了。”
這些學生都是韓瑋和他等人苦心孤詣教授出來的,此刻被人挖了去,感覺和挖自己的心肝般的疼痛難忍。
“走了三成人不是壞事。”賈平安負手走出家門,看著外面的豔陽和麥田,心情愉悅,“人是逐利的,這個無可厚非。那邊不過是丟了一根骨頭,那些人便急不可耐的翻臉,立場不穩,見利忘義……趙巖,這等學生此刻如此,以後進了官場也是禍害,明白了嗎?”
先生這是故意的?
趙巖恍然大悟,“先生這是在考驗他們?”
“什麼考驗,沒有的事,只是順勢而為。”
賈平安意態閒適,從容的散步。
“先生,那要是走了八九成呢?”
“走了便走了。”賈平安自信的道:“就算是全走了,我也能再起爐灶,打造一個比算學更為強大的新學學堂。趙巖……”
賈平安回身看著他,感慨的道:“你倒是成熟了不少。”
“先生……再打造一家學堂何其艱難啊!”
趙巖想想就絕望。
賈平安灑脫的問道:“你先生家差錢嗎?”
趙巖搖頭。先生家的錢多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