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帚自珍。所謂的經學,已然變成了他們為自家牟利的工具。累世公卿便是來自於此。”
舍滴好!
周山象也頗為擔心,聽到這話後,興奮的臉都紅了。
“好!”
武媚笑道:“平安這話說得好。儒學傳承多年,漢末時各地的學堂都荒廢了,普通人再無讀書的機會,而那些家中有傳承的人家便趁機一躍而起,敝帚自珍,只是一己之私罷了。”
邵鵬笑道:“還有,他們指責武陽公的新學,說是不堪之極,又問是誰在為武陽公撐腰……”
幾個賤人,以後我定然尋機收拾了他們……武媚冷笑道:“這是說我罷!”
和出身世家的王皇后相比,武媚的手段更狠,手腕更強硬。帝后聯手一步步的削弱著世家門閥,這難免引來了他們的恨意。
但平安會怎麼駁斥他?
武媚頗為期待。
“武陽公問了他們,經學可能使大唐進步,他們不屑,說什麼進步只是無稽之談。武陽公看著有些無意於與他們再辯論此事,剛準備走,外面來了個年輕人仗義執言,說了算盤之事。”
“算盤如今各處都在用,一人能當十人使,這……果然能使大唐進步。”
武媚頷首。
阿弟竟然不屑於和他們辯駁這個問題,這個姿態只需想想就讓人倍感睥睨。
“那年輕人更說了新學的諸多事,駁斥說經學對大唐並無多少用處,而新學卻處處都在驅使大唐進步……”
邵鵬讚道:“奴婢今日卻有些佩服那些山東名士……”
這個狗奴婢是要作死嗎?
武媚想了想宮中的責罰……
“那三位名士從開始到結束都被武陽公駁斥的毫無還手之力,可卻神色從容,這臉皮厚的讓奴婢欽佩不已。”
“哈哈哈哈!”
外面,李治剛到,聽到笑聲就問道:“皇后為何這般歡喜?”
今日賈平安要跳進別人挖好的坑中,武媚怎地還能這般歡喜?
難道是……
李治步入殿內。
“陛下。”
武媚喜滋滋的起身行禮。
李治含笑問道:“這般高興,可是有喜事?”
武媚的眉間多了傲然,“山東那三位今日設下鴻門宴,想讓平安灰頭土臉,可平安卻一番話駁斥的他們啞口無言。”
竟然勝了?
李治頗為驚訝。
“臣妾昨日就說平安大才,那等跳樑小醜如何是他的對手?霍然是不堪一擊。”
李治看著他,心想你昨日可是焦躁不安,聽聞連邵鵬都被呵斥的無地自容,怎麼一轉眼又變成了自信滿滿。
“他是如何說的?”
李治頗為好奇雙方交手的過程。
邵鵬再說了一遍。
李治默默聽著。
良久,他幽幽的道:“世家門閥以家族為重,所謂經學也只是他們的倚仗罷了。賈平安說得對,誰對大唐有好處,這是個問題,值得朕仔細思量。”
李弘一直想插話,卻苦苦等了許久,此刻眾人沉默,他覺得機會來了,開口道:“阿耶,阿孃,這些人可是咱們的對頭嗎?”
李治微微點頭,“大唐一面要倚仗世家的人才來治理天下,可還得提防他們……說是對頭也無錯。”
他笑道:“五郎是想到了什麼?”
李弘說道:“那以後就趕走他們!”
李治和武媚相對一視……
……
狄仁傑也在憂心忡忡。
“那些人的底蘊非同一般,平安一人獨往,怕是難敵。”狄仁傑有些懊惱,“我應當也跟著去,好歹能幫平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