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
他轉身大步離去,身後的宮殿中鴉雀無聲。
一群渣渣!
賈平安神態從容,曾相林送他出來,低聲道:“他們的話多,殿下經常說不過他們。”
“不著急。”賈平安知曉大外甥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所以我不來,便是讓殿下經受這些磋磨。”
曾相林問道:“這便是國公說的毒打嗎?”
“對。”
賈平安說道:“當今陛下如何?當今陛下從小就是個透明人,父兄不關注,自己在宮中慢慢長大,後來被立為太子也是巧合,好不容易登基繼位,可依舊有權臣當道。這一路行來陛下經受了多少磋磨?可若是沒有這些磋磨,能有如今這個果決堅毅,手段高超的陛下?”
曾相林止步,“奴婢明白了,這便回去轉述。”
晚些議事結束,曾相林私下把賈平安的這番話說了。
太子默然許久。
“舅舅的深意我知曉了,記得他說過,不經歷風雨如何能見到彩虹?誠哉斯言。”
一個內侍進來,“殿下,那家人喊冤,說那小吏乃是自家摔斷的腿,有好些人作證。如今萬年縣的去拿人,竟然拿不住。”
“為何?”太子放下手中的文書問道。
內侍說道:“好些人在作證,說小吏冤枉了黃元初。”
事情發生在帝后走了之後的長安城中,刑部、大理寺、御史臺的大部分官員都跟著去了九成宮,剩下一群歪瓜裂棗,這事兒怎麼處置?
太子再度召集了輔臣。
戴至德不滿的道:“萬年縣下手晚了,如今事情鬧大了反而被動。對了,此事究竟是冤枉了黃元初,還是確有其事?”
張文瑾搖頭,“萬年縣去拿人,這便是準備訊問。可人拿不到……不對,此事發生並無差錯,黃元初也並非是權貴,只是豪族之家,那些人……為他說話的那些人是何用意?”
戴至德眸色一冷,“帝后剛走沒多久,老夫斷言這是想借著此事來給殿下製造麻煩。為何……唔……老夫知曉了。”
眾人相對一視,心中瞭然。
戴至德斟詞酌句,“殿下,他們怕了。”
李弘問道:“他們怕什麼?”
戴至德苦笑,“他們害怕殿下比陛下更……”
“更凌厲?”李弘說道:“他們害怕孤延續阿耶壓制士族豪強的手段?”
眾人低頭,“殿下英明。”
太子冷笑,“拿人!讓百騎的人也去,拿下黃元初,誰敢阻攔……一併拿下!”
眾人應了。
晚些出了大殿,張文瑾和戴至德走在一起,低聲道:“殿下原先並非這等性子。”
“賈平安!”戴至德嘴唇微動,“太子被他這麼一步步的拉到了如今這等地步,要說好不好……老夫不敢違心,自然是好的。”
張文瑾點頭,“國儲不能一味仁慈,那不是社稷之福,而是禍害,前漢便有前車。可賈平安教授給太子的強硬太過了。”
戴至德說道:“陛下對士族豪強強硬,不斷在削弱他們,足矣,到了太子登基後,自然該放緩一些,如此緩和了彼此間的矛盾,這才是王道。”
“是啊!一味用強看似不錯,可那些矛盾就隱藏在底下,一旦爆發出來,誰能擋?”
張文瑾憂心忡忡,“過剛易折啊!先帝胸懷寬闊,這才有了貞觀之治。陛下刻薄了些,名聲不好。殿下若是也如此,外界會如何說他?”
暴君!
……
黃元初在家中喝酒。
一群人含笑看著他。
為首的叫做趙興添,他含笑道:“黃郎君但請放心,此事穩妥。”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