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漫上心頭時,南雪還記得,阿媽還管過她人生中的那段懵懂的愛戀。南雪上五年級時,人很文靜,上學、放學都是自己一個人步行去。有一天,放學後,南雪出了校門,走著走著,突然一個男孩子輕輕地踹了自己的書包,南雪回過頭,一個高她一年級的男孩子看著自己,嬉皮笑臉的。南雪認得對方,她是班裡同學的哥哥,而她也認得同學家在哪裡。第一天,南雪沒理會;第二天,南雪還是沒理會;第三天,南雪憋著滿肚子的委屈,紅著眼眶,回到家把書包一甩,趴在床上靜靜地,淚珠一顆又一顆流淌下來。
“怎麼了,南雪?”阿媽見南雪今天有點異常,忙放下做晚餐的活兒,焦急地問著南雪。
“嗚......嗚......那......那個男孩......嗚......一直,一直踹我書包......嗚......”南雪哭得更兇了,啜泣了起來。
“誰,誰欺負我家南雪。”阿媽雙手叉腰,捋了捋兩邊的袖口,做出幹架的姿勢,阿奶聞訊也走了過來。
“嗚......是......是同學她哥。”
“你知道同學住哪裡嗎?走,帶阿媽阿奶去!可惡!欺負我們南雪!”阿媽把南雪從床上拉起來,立馬止住了淚水,心裡開始忐忑,她害怕阿媽阿奶去跟人家吵架,突然就不想帶阿媽去了,無奈這時阿媽阿奶一人拉著南雪的一隻手,南雪,幾乎是被“挾持”著走的。
“就......就是這兒,我同學家。”南雪膽戰心驚地指著一戶不鏽鋼門的人家。
“叩叩叩......”緊閉著的第二道門首先開了,然後不鏽鋼門也開了,一個長得清秀的女孩子露出了茫然的臉。
“您是......”同學一臉疑問。
阿媽用比以往抬高了一倍的聲音把經過簡短地說了下,並讓同學領著去她哥哥家。她膽怯地帶著路。往前走了兩條巷子,她叩了叩門,只見”罪魁禍首“那討厭的臉盤露了出來,他家裡人好奇地也往外探著頭。
“是你吧?來,家長也在這兒,你說說,為什麼要踹我們家南雪的書包,連續踹了幾天了,南雪今天回家一直哭,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來,你說說,怎麼回事?”從未見過如此兇的阿媽,她的語速如鐳射槍一樣“突突突”地準確擊中男生的心理,男生先是一臉茫然,而後臉煞白,低著頭,連忙道歉。他家裡人這時一臉抱歉地握著阿媽阿奶的手,忙指責自己孩子的不是,並承諾會好好管教這個臭小子的。阿媽看到他們家的態度那麼好,這才罷手。
“以後不能這樣了,知道嗎?南雪,我們回去。”阿媽如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昂起了頭,牽著南雪的手,招呼也沒打地離開了。
自從那一次收拾了男生之後,南雪放學再也沒有遇到踹書包的問題了。時光慢慢地往前走著,南雪也漸漸長大。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男孩子喜歡一個女生時,是會忍不住捉弄她的,可能踹書包只是男生想要引起南雪的注意,跟她交朋友的行為。而阿媽和阿奶的助力,把男孩的心思扼殺在了搖籃裡,還了南雪一片清淨。
一晃眼,時光來到了初二上學期,當時,南雪交了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她叫小廣,是南雪的前桌。這是一個性格開朗又見多識廣的女孩子。性格開朗與沉默寡言,本來是兩個完全搭不著邊的兩個人,竟相處得格外情投意合。那時,小廣沒有買單車,都是步行去上學,又步行回去。她家與南雪家距離了十來條巷子,遠得很。
自從她們交了朋友以後,南雪放學時,便自願讓小廣跟著自己回去,她負責載,小廣負責坐。南雪長得瘦削,力氣自然是小了點,而小廣個頭比較高,看著也比南雪結實不少。小廣坐在後面,南雪一下子便覺得後座上壓了一塊大石頭,但是好面子地相信自己可以載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