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昨天我開玩笑的,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是木兮學長。
“哦。”接到學長訊息的我,心中突然一陣雀躍,瞬間,又化為烏有,只剩下巨大的無力感。無論結果是真是假,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只知道,現在,就這一刻,學長突然發來的訊息還是牽動著我大腦中的每一根神經,也撬動著我心房最深處的每一個細胞。
“真的,南雪,昨天我只是逗逗你,我跟那個女生,真的沒什麼,我不喜歡她。你別誤會。”木兮好像並沒有想要放過我的意思,他竭力想要向我證明自己的清白。
“哦,那又怎麼樣?”我擺出了從未有過的冷漠嘴臉,心裡的憤恨和一股無名火又出現了,充斥著我空蕩蕩的內心。
“南雪啊,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呢?”木兮繼續追問。
“相信不相信已經不重要了。”我深深吐了口氣,盯著遠處昏暗的天空,發呆。
“不,南雪,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是知道的,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木兮發完字,還忍不住發來了語音,我一點開,聽到了他平常的語氣中彷彿壓抑著一股悲傷的情緒。我的心突然好似被什麼拉動了一下,先前堅硬的語氣一下子緩和了下來。儘管如此,我還是想要把事情說開,我還是不想要自己默默承受昨晚的悲傷,然後假裝說:
“哦,沒事,一切都挺好的。”
我一向不是這樣的人,這一點我對自己有足夠的瞭解。於是,在冷靜了片刻之後,我開啟了話匣子:
“我想,我已經不相信你了,學長。”
我的語氣,冷漠得連我自己都害怕,話一說出口,我那顆柔軟的心,又開始產生了悔恨,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斥責著我的行為:
“南雪,你怎麼能這麼對學長呢?你忘了當初學長是怎麼幫助自己的嗎?”
而理性卻告訴我,即使學長曾經是對自己有恩,可是,並不能把昨天的事兒跟恩情化為一談。
“南雪,你等著,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明天放學在校門口等我,別走,知道嗎?”木兮的口氣變得十分堅定,彷彿下一秒,他就能帶著所謂的“證人”來證明他是被我冤枉的無辜“受害人”。
我看了訊息後,也懶得回了,索性把手機揣進了口袋裡,走進飯堂,點了一份自己愛吃的滑蛋飯。
“同學,你的滑蛋飯好了。”我把飯卡搭在讀卡機上,付了賬,徑直走向了角落邊上的長桌上,放下碟子,埋頭吃起來。
要我說,美食是具有治癒人心的功能的。什麼人,只要心情不好了,生活遇到難題了,沒有一頓美食是不能解決的。等到一頓好吃的下肚,什麼煩惱啊,都可以統統消失不見了。至少,以前的我是這麼想的。
可是現在,這個想法卻在我身上失靈了,我一口又一口地把往日最喜歡吃的滑蛋飯送到嘴裡,又咽下去,心情卻一點兒不因著這份美味而改變半分,我悻悻地把最後一半的飯吞下肚子後,拿著碟子放在了餐盤區,轉身向操場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一陣又一陣莫名其妙的濃濃的孤獨感襲上心頭,我的心,又開始有了些許壓抑的感覺,越往操場走,這種感覺便越強烈,最後,等我走到那晚給學長放聯絡方式的小攤時,我止住了前進的腳步。我低頭假裝無意望了望小攤,攤主照常地還是低頭玩手機,不搭理過往的行人,我看著那個熟悉的放置聯絡方式的小碟,陷入了沉思:
“如果那天,我不捉弄學長,是不是他就不會移情別戀了?是不是我也不會那麼傷心了?是不是我現在還有學長可以陪著我一起消遣這孤獨的時光了?”我在心底裡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問了自己一遍,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繞著跑道的最內圈散步。
你說人啊,真是奇怪,明明喜歡人家,可就是不願意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