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袁之芝語氣淡然的道:“太太,媳婦兒這個人什麼都能忍,唯一不能忍讓的,就是身邊兒的人受罪。秀枝這事兒,確實犯了大忌,媳婦兒也不想護短,可也不能看著她被打死在陳府。今兒個這事兒,媳婦兒做的是有些過激,請太太和姐姐原諒。”大太太聽了這話,心裡才舒服了些。
袁之芝頓了頓,又看了看大太太和王氏,輕聲卻語氣堅決的道:“不過,今兒個這事兒也提醒了媳婦兒,這一個院子裡兩個奶奶,還真的放不下!”這話一出口,大太太和王氏都是一愣,抬眼看向袁之芝,只見她一臉的淡然,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淡淡的卻有著那股子倔強。兩個人的心都是一緊,同時暗想:這袁氏要做什麼?
袁之芝低著頭,好像是在想些什麼,她不出聲,別人也沒法兒支應。好一會兒,屋子裡靜的可怕。猛然,她抬起頭,大太太和王氏的心又是一驚。袁之芝眼神堅定,聲音更加的堅定道:“明兒個,我會帶著陪嫁的人回京師,請大哥哥做主,我和四爺。。。合離!”說完,強忍住要湧出來的眼淚,在心中道:元德,對不起,我能為你,能為陳家做的,也只是這些了!不知道這樣能不能保住陳家!保住你!保住我們的旭兒!
西苑袁氏大鬧東苑,並要合離。當大太太勸說無果後,忙到長壽園將此事回稟了老太君。大太太心裡這個氣,不過是個丫頭被打,而且還是因為那丫頭引誘了少爺,袁氏也鬧得東苑雞飛狗跳了,怎麼就這麼不依不饒的,還要合離,她以為陳家是什麼樣的人家,這要是宣揚出去,陳家還能有什麼臉面。
老太君聽了大兒媳的話,心中也沉重了起來。總覺得西苑奶奶那孩子不是個不知理的,怎麼會因為這麼個小事兒而要合離呢!再說她與元德的感情,那是全府上下都是一清二楚的,難道是與元德傷了心?
老太君知道大太太的意思,不過是想讓自己出面勸說並斥責一下袁之芝,可是這件事情總是有些蹊蹺,自己若是出面了,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那陳家面臨的可就是場大難了。想那定國公府怎麼可能饒了一個欺負他家姑奶奶的人家。
老太君派人連夜去譯北,將陳永持快些叫回家來。這事兒還是他們小兩口自己解決最好,別人的話說得再好聽,也沒有用處。又囑咐了大太太,此事不要宣揚出去,知道的人都要封口,要是有一點的風吹草動,她就要嚴懲不貸。
大太太見老太君這樣處理,雖覺得有些輕饒了袁之芝,一想到她背後的孃家,也知道這事兒老太君也不好說話,便應承下來,希望兒子快些回來,把這事兒快點解決好。雖然這一山容不得二虎,可如今都已經放在一個山頭上了,即使是沒完沒了的鬧騰,也得這麼容著。
報信兒的人快馬加鞭的到了譯北,見了陳永持後說老太君有急事兒請四爺立刻連夜回府。陳永持先是一愣,老太君很少會這樣急招人回府,除非府中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兒。四爺沒敢耽擱,快馬加鞭的連夜趕回了陳府,進了府便到長壽園見了老太君。當老太君委婉的說出今日發生的事兒,說出袁之芝要回京師,要合離的時候。陳永持覺得自己就象掉進了冰窟窿裡,怎麼用力也無法浮出水面,窘息感讓他的心臟急速的跳動,冰冷感,讓他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生命。他在心中不停的想:她這是在要我生生的死在她面前!
袁之芝回到西苑,一身的力氣消失殆盡,歪在榻上,不想動,也不想去想。眼淚已經乾涸了,心中的痛卻一波重似一波。叫來秀玉問了問秀梅的傷勢,秀玉回說已經請大夫看了,雖然嚴重但不至於傷了性命。袁之芝聽了這話才放下心來。
秀梅的事兒到底是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她要帶著他們離開這裡,無論如何,也要離開。只有和袁家脫離了關係,陳家才能得以保全。她不知道以後這朝堂上的風浪有多大,對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