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朗長了一張很討女人喜歡的臉,小麥色的面板,半長的頭髮斜斜地蓋在眼前;雙眼皮,大眼睛,兩道烏黑的眉毛,笑起來還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身上帶著一種不羈的感覺,也許就是所謂的藝術家的氣質吧。
“藝術家?”想到這三個字,秦朗自嘲地笑了。
什麼藝術家?不過是一個不出名的畫匠而已,不,其實連畫匠都不算,只是單純地喜歡插畫,天真地以為來到大陸可以出版自己的作品,但是沒有想到,卻是……現在,連家都回不了。自己的家,應該在臺北,那個不大卻很溫馨的地方,而不是現在這個上海弄堂裡的小閣樓。
好吧,為了回家,就忍這一次,但是,只能是這一次。
“蚵仔煎是講究氣魄的東西,諸如慢工出細活的道理,這裡完全用不上!”秦朗一邊翻著油窩上的蚵仔煎,一邊擺出教授般的姿態。
他絲毫沒有留意到身邊的心蕾早已被香味所折服,平時的大小姐氣質早已了無蹤跡,不停地用嘴唇舔著口水。她聽到秦朗的吩咐後,默默地應允著,手卻不由自主地在摸肚子,一副貪吃的模樣。
突然,秦朗在耳邊敞開喉嚨大喊道:“遊魂了嗎?”
“你……”心蕾的思緒被打亂後,連忙用手捂住耳朵,盡力地揉了揉,“剛才那麼大聲,怕我聽不見是不是?”
“大小姐,我都喊了十幾聲了好不好?”秦朗不知何時已經弄完了蚵仔煎,一大碟宛如天上仙桃般的蚵仔煎出現在心蕾的面前,“換你!”
心蕾捲起了衣袖,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慢動作回放似的將蚵仔煎一塊一塊扔下窩——可憐秦朗在一邊看得眉頭緊皺。
蚵仔煎漸漸地變成了黑色,沒錯,拜我們俞大小姐所賜,它又糊了,還有一絲絲黑煙漸漸地從窩裡冒上來,刺鼻的味道簡直比心蕾身上的香水還要濃重。
“蚵仔煎已經老了啦!”秦朗一把將蚵仔煎鏟上了盤子,呵斥道,“你這樣不行!拿這個快!”說著把橡皮筋扔到了心蕾的手中。
“幹嗎?”
“頭髮啊!”
“不行!這個紮起來很傷頭髮的!絕對不行!”心蕾把眉頭皺得像七八十歲的阿婆般抗議道。常言說得好,這頭髮可是女人的第二張臉,這樣紮起來會掉很多頭髮的,豈不浪費了每個月上千元的護理費?
秦朗嘆了口氣,心想:名門大小姐果然不一樣,連廚房規矩都不懂,可憐啊!
“這樣總行吧?”秦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了心蕾的頭髮——一股濃郁的香味頓時傳入了鼻子,令他不由自主地靠近狠嗅了幾下。
心蕾的眼睛眯成了一個月牙形,笑眯眯地說道:“那重來!”
……
經過重來,再重來,眼看成功就在眼前了,突然,油煙莫名地彈到了心蕾的手掌上,頓時,一塊皮被燙得像西紅柿似的,疼得心蕾叫苦連連。
秦朗一把抓住她的手,二話沒說把她扯出了廚房。心蕾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心裡莫名地湧出一股情緒,分不清是開心還是緊張——從來沒有一個男生如此地令她緊張,就連尚東都沒有。
水龍頭的水“嘩啦啦”地衝擊著,水花濺溼了心蕾的衣服,可秦朗根本沒有留意到,他只是專注地拿著她的手在水中不斷地衝洗,似乎從此就不願意放棄她一般,並且緊張兮兮地問道:“現在還疼不疼?”
“有一點!”心蕾的心裡不斷地提醒自己:“尹尚東才是自己的真愛,像這種滿身都散發著油煙味的男人,自己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心動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你越怕油它就越會惹上你,清洗一下就沒事了!”
突然,手機鈴聲打破了沉寂,藍色的顯示屏上印著偌大的三個字——“尹尚東”。心蕾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