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部全部先佈置上炸彈,這樣的話爆炸後,橋會緩慢下沉,落水的百姓我們還能搜救,那邊一旦發現喪屍上橋,立馬炸橋!”
“但為了防止意外,橋面也放置炸彈,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可以對橋面直接進行爆破。”
趙省長說完,嘆息一聲,看了看橋上的百姓,緩緩地說道:
“只是萬一到時候還有百姓沒過橋……苦了他們了,責任到了我們身上,我們也只能承受了。”
小裴聞言,立馬電話告知了爆破組。
爆破組乘坐小艇,沿著高大的橋墩逐一佈置了炸彈,波濤洶湧的海水發出了陣陣嗚咽。
趙省長立在橋頭,目光如炬,內心卻如同被千刀萬剮。
亂世之下,救人是責任,而某個特定時刻拋棄掉一部分人,何嘗不也是一種責任?
可不管是誰,在歷史的某個拐點選擇承擔這種責任時,往往都會被打上一層恥辱和指責,後世不明所以的人都會踩上一腳……
轉眼到了夜晚,大橋南側的瓊州島北岸,人潮人海還是絡繹不絕。
探照燈亮起,現場亮如白晝,大橋兩邊是無數防暴牆和鐵柵欄組成的臨時防線。
空中也盤旋著直升機監視著擁擠的人群。
遠方的依稀能聽到些許槍炮聲,防線裡的軍警緊張地看著黑暗的前方,嚴陣以待……
“對岸情況如何?”
趙省長緊張地對身邊的小裴問道,小裴連忙回覆道:
“軍隊的衛星情報顯示暫時沒發現室外有喪屍靠近。”
“那邊的民房是怎麼回事?不是昨天一早就說要趕緊爆破掉了嗎?喪屍藏匿其中怎麼辦?”
手裡拿著衛星掃描的全景圖的趙省長有些不解地問道。
“當地的島民暴力抗拒執法,不許我們的爆破隊作業,而且不願意聽從政府安排,說是要堅守村子。”
“命都沒了還要這些破房子幹嗎?和他們說!等到驅逐喪屍,回到故土那天,我本人親自給他們拌水泥砂漿,給他們修新房!立馬給我爆破掉!讓他們趕緊過橋!”
“好!我馬上去辦,可如果他們還是不肯走怎麼辦?”
趙省長面色突然變得陰沉,一字一頓地說道:
“人!可以不走!我不可能分出人手把他們綁著走!但房子必須炸!你懂我的意思吧?”
“明白!”
不多時,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起,遠處的一排排民房轟然倒塌,身前的百姓紛紛驚慌失措地回頭望去。
趙省長站在橋頭,用擴音喇叭高聲喊道:
“是爆破!不要驚慌!繼續排好隊往前走!不要擁擠!”
人群繼續向前,二十公里左右寬的海上,川流不息的船隻上,燈火里人影閃爍。
黑夜裡的島嶼時不時突然升起的火光時刻折磨著人們敏感的內心。
島的南部邊緣全都陷入一片黑暗,與北邊的燈火通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隨著來自南邊的海風吹拂過耳邊,其中似乎夾雜著不甘的哀嚎和決死的吶喊。
而在燈火裡的北岸人群,卻也是充斥著叫罵,哭泣和喋喋不休的抱怨……
“過橋!過橋!快過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