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說說吧。”
“老朽……。老朽……”
“結巴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延珏失笑,狹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一幾之隔的遮擋著半張臉的石猴子,“我福晉的身子,我又怎麼能不知?說吧,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福晉脈滑而虛浮,委實……委實小產後體弱的症狀。”
“你確定沒瞧錯?”延珏再抬眼兒時,周身以開始散了涼氣。
那熟悉他性子的幾個奴才,無一不在心裡敲著木魚兒求著,‘你個糊塗老頭!甭再說了!主子要怒了!’
那白老頭只鞠著又道,“老朽只問七爺一句,初與福晉行得房事,可有血崩?”
延珏停了手上轉扳指的動作,只盯著他,不語。
“以福晉如今的身子,根本無法行房,若強行行房,那必會造成血崩。”
劈——
除了那離延珏只有一幾之隔的石猴子,誰也沒聽見那主兒指甲斷裂的動靜兒。
“就福晉目前的脈象來開,老朽推斷,那胎兒小產時已經足月成形,所以福晉如今身子始終虛弱。”
那白老頭才說完,那齊佳氏便故意溜著縫兒,“這就難怪了,這才八月裡的風,吹一下便生的一臉的疹子,這身子委實虛了些。”
“額娘!”伯鳶偷扯著齊佳氏的衣襟,擠眉搖頭示意她別在火上澆油了!
就算瞧不透那睿親王是疑是怒,也該瞧得出爺爺現在已經是怒極了!
可到現在這地步,齊佳氏又怎麼可能收手?
只瞧著那個才剛還牙尖嘴利威脅她的那個死丫頭,這會兒一聲不敢吱的低頭摳著手指頭,齊佳氏只覺得滿心得意。
她道是要看看,今兒這殘局她要如何收!
屋內,針落可聞。
屋外,哀嚎聲聲。
那板子砸在肉上的“啪啪”聲,聽得屋裡頭每個人都膽戰心驚。
乎的——
“我不服!我不服!我有證據!我有證據!”
那像是揀了救命藥似的大吼聲傳到裡屋兒時,果新一個眼神兒示意下人趕緊出去封口,可延珏倏的一句話卻給那人攔在門前。
“帶他進來。”
少時,兩個人拖了那下身血跡斑斑的豐生進來,才一鬆手,他便像一攤爛泥似的軟在了地上。
“你最好是有證據,若是為了一時自保胡謅出來的,那就不是挨一頓打能了事的了!”於得水上前說著狠話提醒他,不要胡亂嚼舌根子!
可那豐生哪聽的出那話外音,被打的半死的他,現在滿腦子只一門心思——
“不是!不是自保!是真的,是真的!”
他拖著殘敗的身子從地上爬起,邊像哈巴狗似的連連點頭,邊從脖子裡解下一樣物事呈上去。
那是一個已經髒的幾乎看不出原樣的紅布包小三角。可從外型上辨別,還是能瞧出是滿族人慣用的護身符,裡頭包著薩滿用硃砂寫的符紙,一般寫的是保平安或是吉祥的咒語。
於得水拿著那護身符來回瞧了幾遍,喝道,“不過是尋常人家都有的護身符!又能證明什麼?”
“不,你看那後面繡的字!”豐生急道。
於得水把那護身符翻過來,只見那滿是泥垢的布隱約瞧的見那‘葉赫’二字,他反覆瞧也沒瞧出什麼門道,可在坐的果家人卻都變了臉。
“你太過分了!”只聽那季嬌倏的怒目瞪向石猴子,“奶奶留給我們的東西,你竟送與了他!”
“是啊!這老夫人送與你們幾個的貼身物件兒,怎能送與他人!”齊佳氏得意的火上澆著油,那‘貼身’二字她還故意拉的老長。
這下,原本是存著懷疑的也好,一頭霧水的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