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加酷刑呢?”鬼王說:“你們兩人的罪過是自己造成的,我難道願意這樣?現在暫且放了你們,以後應該改過自新。”兩人連連答應。
聞人生偷偷出來,回家告訴妻子,妻子驚訝他遇見了鬼魅。幾天後,秀才的傷雖然好了,但終究因為割肉害怕鬼王,不敢前去。過了一年,聞人生忽然夢見秀才來,說:“前天晚上,鬼王忽然召我去,大肆稱讚您的恩德,推薦我做城隍。明天就要去上任,特地來向您告別。”聞人生開始祝賀。秀才說:“有一件事囑託您:這裡風俗惡劣,鬼經常作祟,您要稍微留意。”聞人生醒來,感到很奇怪。等到秀才果然走了,後來就按時祭祀他。
《狐懲淫》
原文:
某生購新第,常患狐。一切服物,多為所毀,且時以塵土置湯餅中。一日,有友過訪,值生出,至暮不歸。生妻備饌供客,已而偕婢啜食餘餌。生素不羈,好蓄媚藥,不知何時,狐以藥置粥中,婦食之,覺有腦麝氣。問婢,婢雲不知。食訖,覺欲焰上熾,不可暫忍;強自按抑,燥渴愈急。籌思家中無可奔者,惟有客在,遂往叩齋。客問其誰,實告之。問何作,不答。客謝曰:“我與若夫道義交,不敢為此獸行。”婦尚流連,客叱罵曰:“某兄文章品行,被汝喪盡,何不速去!”婦乃狼狽而奔。客乃曳之歸,具述其狀,生驚曰:“此吾之夙仇也!乃以媚藥戲我婦,將訟諸靈官,愬其作惡。”急行,至半途,婦體忽疲,不能移步。生候之,見一狐去身畔,狼狽竄去。其病亦痊。
白話文:
有個書生新買了一處住宅,經常有狐狸騷擾。家裡的一切衣物,大多被狐狸毀壞,而且狐狸時常把塵土放進湯餅裡。一天,有個朋友來拜訪,正趕上書生外出,到了傍晚還沒回來。書生的妻子準備飯菜招待客人,之後和婢女吃剩下的食物。書生向來行為放縱,喜歡收藏春藥,不知什麼時候,狐狸把春藥放進粥裡,妻子吃了,覺得有麝香、腦香的氣味。問婢女,婢女說不知道。吃完後,覺得慾火中燒,不能暫時忍耐;強行壓抑,燥熱乾渴得更加厲害。思量家裡沒有可以投奔的人,只有客人在,就去敲客房的門。客人問是誰,如實相告。客人問來做什麼,不回答。客人推辭說:“我和你丈夫是道義之交,不敢做這種獸行。”婦人還在留戀,客人叱罵說:“某兄的文章品行,都被你敗壞了,還不快走!”婦人才狼狽地跑了。客人就拉著她回去,詳細敘述了情況,書生吃驚地說:“這是我的宿仇啊!竟然用春藥戲弄我的妻子,我要向神靈告狀,控訴它作惡。”急忙趕路,走到半路,妻子的身體忽然疲倦,不能邁步。書生等候她,看見一隻狐狸從妻子身旁離開,狼狽逃竄。妻子的病也好了。
《山市》
原文:
奐山山市,邑八景之一也,然數年恆不一見。孫公子禹年與同人飲樓上,忽見山頭有孤塔聳起,高插青冥,相顧驚疑,念近中無此禪院。無何,見宮殿數十所,碧瓦飛甍,始悟為山市。未幾,高垣睥睨,連亙六七里,居然城郭矣。中有樓若者,堂若者,坊若者,歷歷在目,以億萬計。忽大風起,塵氣莽莽然,城市依稀而已。既而風定天清,一切烏有,惟危樓一座,直接霄漢。樓五架,窗扉皆洞開;一行有五點明處,樓外天也。
層層指數,樓愈高,則明漸少。數至八層,裁如星點。又其上,則黯然縹緲,不可計其層次矣。而樓上人往來屑屑,或憑或立,不一狀。逾時,樓漸低,可見其頂;又漸如常樓;又漸如高舍;倏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見。
又聞有早行者,見山上人煙市肆,與世無別,故又名“鬼市”雲。
白話文:
奐山的山市,是淄川縣八景中的一景,但經常好幾年也不出現一次。有一天,孫禹年公子跟他的同業朋友在樓上喝酒,忽然看見山頭有一座孤零零的寶塔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