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太過緊張的時候大腦就會一片空白。
直到黃駒被丟到了衝鋒車內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他才明白了在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他有些模糊的記憶中只是記得一輛如同發狂猛獸的車子在自己幾人面前猛然停下,然後在他們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車上就躥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鬼魅!
這是黃駒對於那個身影的唯一評價。
因為他們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對方的速度,然後也沒看出對方做了什麼動作就都被如同貨物一樣丟上了車子,整個過程短暫到大腦都反應不過來的地步。
車子又一次轟鳴著駛向了恒生大廈!
......
......
柳先開猜對了一點。
那就是b樂隊確實非常珍惜這次演出機會,畢竟這是他們在地下音樂界這麼多年第一次有機會正大光明的站在幾百號的觀眾面前展示自己的音樂。
一直以來,黃駒這個天才對待音樂就只有一個態度。
生命的全部。
這也是為什麼在人們接到有警匪追逐大戲驚慌散去之後樂隊依舊在堅持演出的重要原因。但是樂隊的幾個成員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悍匪不好好的跑路,居然發神經駕駛著車子衝入了商場!
“先生,你是不是綁錯人了?”
面色慘白的黃駒衝著那個坐在駕駛位置的背影語氣有些顫抖的開口,“我們不是什麼大人物,你弄出這麼大動靜綁我們沒什麼用。”
“我不是綁架。”
柳先開沒有回頭,“而是請教幾個問題。”
“什麼?”
黃駒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樂隊的其他幾人也一臉的不敢置信。
“為什麼一個觀眾都沒有還要繼續演出?”
柳先開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因為音樂不是唱給別人聽的,也是唱給天地和自己的。既然上臺,那麼就要演到結束。”
黃駒雖然不明白對方在發什麼神經,但還是很認真的給出了回答。
“有點意思。”
柳先開能從對方的呼吸和心跳中分辨出真假,他第一次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留著長髮的出唱後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們的演出地點在我逃亡的路線上,不怕死嗎?”
“當時的感覺很好,雖然是空蕩蕩的舞臺但是我卻發現唱出了我需要的精神和感覺。”
黃駒苦笑,“因為我需要這個感覺來讓我創作更好的音樂,哪怕知道有危險也沒有選擇離開。”
“你是個真正的音樂人。”
柳先開判斷出了對方說的是真話,他很認真的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也許真正搞搖滾的年輕人骨子裡面有叛逆和瘋狂的因子,也許是黃駒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評價自己,他的表情居然激動了起來。
“我們是地下搖滾樂隊,但是同行認為我們的音樂不夠重金屬,不夠前衛,說我們不是搖滾。”
在柳先開強大的氣場下,黃駒居然沒有一點退縮,“在所有人眼裡滿頭長髮滿臂刺青嘶吼著批判社會肆意叛逆才是好的搖滾,可惜他們都忘記了精神這兩個字!”
“請說下去。”
柳先開感覺自己距離那層窗戶紙已經非常的接近,他罕見的用了一個請字。
“精神是什麼?精神就是文化,靈魂,內心對於理想的堅持。自我,不妥協才是優秀音樂的最好標籤...:\"
柳先開瘋狂的大笑打斷了黃駒的回答。
“原來是這樣,想眾人所非想,做眾人所非做。”
“狂,不只是要狂給世界更重要的是狂給自己。”
“是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