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送餐車子的囚犯在前面,梁文則是跟在對方身後。
兩個人的走路姿勢都有些怪異。
推著車子的囚犯是戰戰兢兢,甚至都能聽到他牙齒撞擊的聲音。另外一個則是完全就是僵硬無比,每走一步挪動的樣子像是一隻蟲子在蠕動。
通往一號禁閉室的走廊是完全封閉的,昏暗的燈光在幽暗的環境中顯得多少有些滲人。再加上最近詭異的兩起死亡事件,梁文只覺得後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冷汗浸透。
“到了。”
囚犯在那扇寫滿歲月斑駁的鐵門前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臉色蒼白的梁文,“今天發飯了嗎?”
“我來。”
梁文的表情顯得格外緊張,但他還是在破產和被剁掉手腳的恐懼下鼓足了勇氣。
“需要我出去嗎?”
知道梁文應該是有事情要做的囚犯看著主動走到餐車前拿起食物的梁文就像是在看一個救世主,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把手伸進那個可怕的視窗的感覺有多麼恐怖。
他不在乎對方要幹什麼,他唯一想做的就是遠遠的離開這個該死的房間!
每一次,他都有一種錯覺。
就是覺得自己的雙手會被裡面的閻王隨時撕碎,這才送了不到一個月的餐廳,就因為害怕恐懼他居然足足廋了快十五斤的體重!
“嘴巴閉牢一點。”
梁文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指向了走廊遠處的一個死角,“在那等我就行。”
囚犯立刻如同一個兔子一樣的躥了出去,其靈活程度讓梁王忍不住都瞪大了眼睛。
“閻王哥,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有人要我送一樣東西給你,千萬別誤會。”
梁文壓低聲音碎碎念著,一邊將餐盤用顫抖的雙手塞入了那個三十公分左右的視窗當中。而就在他放下餐盤的同時,一直被他攥在手掌心當中的一個紙團也悄無聲息的掉落在了餐盤的角落。
在有些沉悶的鐐銬撞擊聲中,餐盤被一隻手接了過去。
起身後的梁文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依舊安靜的等在那裡。
“明天還是你送餐?”
幾十秒後,柳先開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頭傳來。
“是。”
梁文回答。
“謝了。”
鐵門中的柳先開沒有再說話。
梁文這才推著餐車離去,從始至終他都不知道自己給了閻王什麼東西。
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一個聰明人都應該明白一個道理。
當你無法看透一件事的本質時,知道的越少越好。
......
......
柳先開吃飯很慢。
這和他強悍的身軀有著明顯的反差。
吃飯也是一種修行。
這個體悟並不是系統給柳先開的提示,而是他的感覺。
在日復一日的刻苦訓練當中,柳先開對於自己身軀的掌控已經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他發現將嘴裡的食物咀嚼徹底粉碎之後再慢慢吞嚥時是自己最放鬆的時刻。
空靈。
柳先開覺得這是自己一天當中唯一能主動進入這個狀態的時候,而更讓的驚喜的是在這種狀態下,他的第六感或者說是直覺都有著很微弱的增加。
兩個捕快出事確實和柳先開有關係。
現在的柳先開對於食物的需求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任何威脅到食物的事情他都不會有任何猶豫的出手。
讓任厚出事,在外人眼裡看上去詭異而且驚悚。
但其實說穿了並不是很玄乎。
柳先開需要是隻是一粒牆壁上掉落的碎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