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那黯淡到只剩一雙淚痕的目光,不想理會他停滯在空中的伸出的手。。。。。。
我逃也無處可逃,早先被摔得無法動彈,只好在床上掙扎著往前爬,把腦袋全包裹進薄被裡,全身還是在發抖,好可怕,我一定還沒有從鬼門關出來,一定還在地獄,一定是在被迫觀看地獄裡那些殘酷的刑罰吧。。。。。。
我雖然在秦湯軍中混著生活了兩年,但也從未這樣近距離地見過廝殺,就算是不小心看到陣亡的將士,那也只是遠遠的一眼,在以前,就連流血帶傷的兵秦羽都不讓我看到,可是今天。。。。。。
“對不起,文瑞,我。。。。。。我又急又怕,所以。。。。。所以。。。。。。你不要怕。。。。。。”秦羽失魂似的聲音響起。
我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他一定不是秦羽,他被妖怪附體了,他不是我認識的,不要理它。
我的頭蒙在薄被裡,熱汗冷汗一起出,身子越蜷越緊,趴在床上抽噎著,一隻手拉起薄被就要把我的腦袋翻出來,我抖索起來:
“別碰我——!”還沒說完,後頸處被人兩指一按,頓時說不出話來,又被點啞穴了?!
人被扭轉過來,卻不是秦羽,是個陌生的臉孔:“你們啊你們,殺了人還敢這麼大聲嚷嚷,不怕人聽見?”
不會吧,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
我大張著口被人點了啞穴又被定住了,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眼角瞟向秦羽,卻驚覺他也被定了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卻還能說話,他驚聲道:
“你什麼時候。。。。。。”
那陌生的臉孔沒理他,反而慢慢關好門窗,把屋中懸垂的簾幕都撕下來蓋住劉同他們的屍體,才悠悠然踱到床邊坐在我身邊,掐住我的下巴扯到他面前,一雙細長上挑的鳳眼微微迷著:
“胥文瑞,大隨第七位皇子?卻是這般模樣?”
“你!你不要動他!”秦羽的殺伐之氣又開始瀰漫,可是他被點穴了不能動。
“秦羽,惜命的話就別亂衝動。而且他。。。。。。”那人捏住我的下巴晃了晃,道:“現在好像不是太願意面對你,他在害怕不是嗎?”
說完他對秦羽打了個響指,秦羽立即就像被催眠一樣昏睡在椅子上。
這個人,這個人是敵是友啊!貌似秦羽和他之間並不陌生。
他自桌上拿了茶壺,走到我面前道:“眼睛閉上。”
見我不動,邪笑道:“如果不想被自己的樣子嚇到,就閉上眼睛,你不知道你一臉血汙的樣子很可怕嗎?”
剛閉上眼睛,一股涼意自頂上散下。
“不好意思,現在還不能出去,外面還沒收拾好,只能先用茶水勉強沖洗一下。”又拿了塊布巾擦了我的臉,才點開我的穴道。
“雖然這裡我剛剛已經設了機關,外面的人發現不了這裡,不過還是請你不要再大聲哭叫了。”
“你。。。。。。你是什麼人?”不像壞人,但又不像是什麼好人,有哪個好人在面對死人時那麼泰然?
“這裡是我的地盤,你說我是什麼人呢?”
“你是青樓老鴇?”
“。。。。。。”他扶了一下額頭:“第一,我不是什麼老鴇。第二,這裡不是什麼青樓。這是我的一處酒樓,沒想到我出外遊歷這兩年裡,我的酒樓已經被人逼得變了性質。劉同那一夥,我早就想收拾了,無賴本少爺一向只喜歡殺人不見血的處理方式,所以一直在暗中準備著,沒想到遇上你們兩個可憐蟲,只好把計劃提前了,可又沒想到秦羽。。。。。。”
“你知道嗎?秦羽沒幾天活頭了。”
是啊,這下全完了,我和秦羽。
那劉同是當朝太后愛女玉錦公主的獨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