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秀美有餘卻不驚豔。又叫覓蘭自琺琅錦盒裡取來了淑妃賞賜的粉玉鴛鴦簪插在雲髻之上。
覓蘭對著銅鏡看了我一番,又為我戴上了一對粉玉耳墜,遂道:“福晉挽流蘇髻豈不更美?”
我透著銅鏡,看著亦正在透過銅鏡盯著我瞧的覓蘭,淺淺笑問:“簡單一點不好麼?”
“依奴婢看來,福晉若是再打扮得仔細一些,能把宮裡的那些個娘娘全都比下去。”覓蘭自珠盒裡拿起一株絨春幡透著銅鏡戴在我的髮髻上。
我將雲髻上的絨春幡取下,嗔視覓蘭,嘴上斥責道:“越發的管不住自個兒這張嘴了,便是沒人的時候說話也該仔細點兒的。”
覓蘭知道自己失言,吐吐舌頭朝我應道:“福晉說得是,奴婢記住了。”
我點點頭,又叫覓蘭拿過皇后賞賜的蜜偲香,揭開琺琅匣子,挑了一些粘在衣裳上,抬袖一聞,已經有了若有似無的香味。雖然曾太醫替我看過了這蜜偲香的成分,並無異樣,但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甚是少用,唯有入宮面見鳳顏之際才會點上一些在衣裳上。皇后越是待我過分親善,越是令我感到步步驚心。
我見自己已經打扮妥當,準備起身,抬眸卻見覓蘭幾番張口欲言又止。掩嘴輕輕一笑,遂開口問她:“方才叫你管住自個兒的嘴巴,現下卻連話也不會講了麼?”
覓蘭瞧被我看見了,才紅了臉吞吞吐吐的道:“奴婢今兒個想跟福晉請假出府半日,午時之前便歸。”
覓蘭甚少予我請假出府,記得她上次向我請假便是為了拜祭爹孃。我本給了她一月幾日的假期,她確是不肯,說自己無親無故,便是出府也沒什麼緊要的事兒可做,倒不如留在我身邊伺候著。
今兒個她既然向我提起,必定有要緊事情需辦。點頭應道:“正巧今兒個我也要入宮裡邊兒去,你出府透透氣也好,給自個兒添置些喜歡的東西。”
覓蘭盈盈一笑對我說道:“奴婢並非是要給自個兒添置東西呢!”
我見覓蘭將話說了一半便打住了,用手指輕輕戳了她額頭一下,笑嗔:“莫要在這裡故弄玄虛的,可是有了鍾意的人?也與我說說,好趕緊著將你嫁出去。”
覓蘭也不應我,只是笑著,遂牽著我出了門。至門外,卻見僅有一頂金鑾頂轎,頗覺詫異。
入宮後方知,原是邊疆告急,鄰國拉塔斯對雲澤邊境頻頻探入,似有挑動戰亂之意。玄武帝今日與朝中大臣有要事商議,便免了阮暨岑入宮談論蔚太后壽宴事宜。
我進宮便直接去了鸞儀宮向皇后請安。皇后依舊端莊親善,免了我的禮溫言說道:“太后老佛爺大壽將至,本宮得知嫡福晉音律方面造詣了得,想讓嫡福晉在老佛爺大壽當日彈奏一曲可好?”
“承蒙娘娘抬愛,臣妾不過略懂皮毛罷了,何以能擔當如此重任?”頓時有些崩潰,果真真是謠言害人吶!遂盈盈拜倒委婉推諉道。
“嫡福晉何以如此謙遜,可是有所不願?”皇后口吐幽藍向我詢問,卻並未喚我起身。
我自知不能再有所推諉,以免惹得皇后不悅,再磕了一頭應答:“臣妾豈敢不願,能為太后老佛爺奏樂賀壽實乃臣妾的福分,只是臣妾憂心琴藝不精,掃了老佛爺的興致。”
皇后甚為滿意,吩咐我氣了身,溫和笑道:“嫡福晉太過謙遜,本宮自會替你安排妥當,這些日子,嫡福晉便好生選曲即可。”
我福了福身子,嘴上應了“是”,心中卻不知如何是好,就憑我這點兒上了幾天古箏補習班學到的基本功,便是能勉強將一首曲譜彈得完整就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皇后起身,溫柔的牽起我的手輕輕拍了拍,親善的對我說道:“淑妃對音律亦有所造詣,你與她又甚是投緣,便多往明月閣走走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