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竟也能這般和諧。我安靜的依偎在他懷中,心中微微滑過一絲惆悵,今年的雪來得這樣早。
初雪已落了幾日,寒意越發的濃,漫天飄落著簌簌雪花兒,讓天地間也銀裝素裹起來。魏錦日日勤來換藥,腳上紅腫已盡全消。
這日午後,我籠著暖手小爐站在窗欞底下,仔細看著飄雪怔怔出神。院子裡的花樹皆覆上了一層落雪,便連花開正好的紅梅亦被掩了身姿,偶有一朵亭亭立於冰雪之中,卻也僅剩下淒涼寂寞。
覓蘭端了燕窩羹進來,取了錦羽披風為我係上,輕聲道:“福晉想什麼那麼入神呢?天寒風涼,留神吹了頭疼。況且您腳上還有傷在,哪能久久站著呢!”
我回看她一眼,笑笑道:“記得咱們去年入府的時候也正下著雪呢!時光竟過得這樣快,轉眼便去了一年了。”心中略略感嘆,這短短一年間,發生的事情卻是這樣多!李煜詞的《烏夜啼》倒也符合此時心境,“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覓蘭扶我坐下,將燕窩羹遞在我的跟前,笑著道:“可不是過得頂快的麼,待到明年這個時候,咱們王府裡便多出一個貝勒或者是格格了呢!”
覓蘭這樣歡喜,我亦是笑,雙手不覺輕撫平坦的小腹。幸好,上天給了我這樣一份驚喜與意外。正說話間,翠兒一挑簾子走了進來,在我耳畔低聲說道:“碩親王府今兒個可是差點鬧翻天了,餘氏忽然病疾得厲害,請了好些大夫也不見好。”
我喝下一口燕窩羹,挑眉問翠兒道:“訊息可來得準確?宮裡邊兒知道了麼?”那日入宮見她面白如紙便已知她身子有恙,卻不知竟病得這樣厲害。
翠兒道:“訊息自然是準的,餘氏的貼身侍女急得只是哭,卻也沒有報到宮裡去。”
我低頭略做想思,耳上墜著的珍珠環扣輕輕搖曳,一下一下劃過我的面頰,冰一般涼。“可是遣派了人去了碩親王那邊?”
“還未有呢。一來是邊疆甚遠,來回亦需好些時日;二則碩親王連吃敗仗,想來她也不想分了碩親王的心思。聽聞這兩日又動了仗來,碩親王亦無暇分身,自然顧不得她了。”
我淡然一笑,起身慢條斯理對覓蘭道:“咱們這便去碩親王府走上一遭吧。”
覓蘭皺眉,連忙伸手將我扶住,道:“可要叫人到宮裡去知會小順子一聲?”
我搖頭,撫平鬢角道:“不用,需不得多時便會回來。”
翠兒有些擔心,垂眸看我腳踝,“福晉這腳傷不打緊麼?”續而嫌惡道:“福晉何須花費心思管那餘氏,碩親王與皇后狼狽為奸,便讓那餘氏病死最好。”
我站起身,示意覓蘭將外出禦寒的裘皮披風替我係上,旋即微微一笑,曼聲對翠兒道:“翠兒便去醫館請魏大哥到碩親王府走一趟。”
翠兒知我心意已定,再勸也是無益,只好命人備了小轎去醫館請魏錦前去。臨去前,我喚了翠兒道:“魏大哥如此貿然出現碩親王府未免不妥,你自然知曉該如何說的。”
翠兒應了是,輕盈旋身出去。
我凝望著窗欞外簌簌飄落的雪花兒,讓覓蘭取了幾匹“富貴如意”嵌絨緞子與寶硯一方,又親自挑了些做工精緻華貴的首飾,才清淺一笑道:“咱們這便跟碩親王妃道謝去。”
卷二 第八十六章 餘氏箏蓉
廩親王府與碩親王府相隔並不太遠,因碩親王與阮暨岑年紀相差不大,又前後相繼封王,兩座府邸皆位於東城區內,只是坐落南北兩端罷了。
午後雪勢漸小,接連下了幾日雪,地面上蓄了厚厚一層,被陽光一照,也融出水來,讓本就積了雪的路徑越發難行。抬著鸞轎的轎伕卻是步伐整齊,如出一人,行得穩健小心。覓蘭隨在鸞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