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誰?”
一張慘不忍睹的屍首映入眼簾,令韓山瞳孔急劇收縮。他抬起頭,帶著無助的神色望向幾人,彷彿在等那個能讓他心安的答案。
見無人回答他的話,韓山怒氣衝衝的站起,一把拎住距離最近的嚴將軍的衣領,大聲質問道:“我他媽在問你們呢,這是誰!告訴我!”
“別衝...”
機艙外的柳忠國伸出手想要制止,但剛說倆字,就連忙把嘴閉上。主要是回頭瞪了他一眼的韓山,那滿是血絲的眼神,屬實有些駭人。
柳忠國暗暗慶幸,幸虧他沒在韓山旁邊。沒看嚴將軍此時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紫了麼,明顯是領口被卡的太緊都缺氧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江科長拍了拍韓山的手,示意讓他把手鬆開,先放開嚴將軍。
隨後他又真誠的看向韓山,勸慰道:“韓將軍,逝者已逝,節哀啊!”
誰知此話一出,頓時讓韓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砰”,一道拳影飛出。
江科長懵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孔,又不可思議的盯著手指肚上那絲殷紅的鮮血。
他...他竟然捱了一拳?!
韓山這時也收回了拳頭,眼睛如銅鈴般瞪圓,怒喝道:“老蔥,你他媽說誰逝者已逝呢,啊?”
說完不等回答,便又是“砰砰砰”一套組合拳掄過去。
但這次,卻並未擊中那張老臉,反而他的拳頭被江科長抬手抓住,任他如何用力都抽不出來。
韓山一急,目光下移瞄向了江科長的襠部,隨即便要抬腿往外踹。
一看這情形,嚇得江科長慌忙鬆開他的拳頭,“騰騰”連退兩步,滿臉警惕的保持安全距離。
“夠了!韓將軍你若在無理取鬧,老道可就不客氣了。”
江科長氣的直吹鬍子,嚴厲警告韓山。
先不說他是華夏這一任的‘異事科’科長,級別上就比韓山高了一大截。
就單論輩分來說,在內:道門的徒子徒孫多到他都記不全名字。在外:古武界哪個見他不尊稱一聲‘道爺’。
可今天卻因為自己一時不察,毫無防備之下,他居然被人給揍了!
關鍵打他的還只是個普通人,這到哪說理去。怒嗎?不,是羞啊!
心念至此,江科長連忙朝一旁的嚴將軍和柳忠國使了個眼色,彷彿在說: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要傳出去。
嚴將軍二人神色莫名的看向韓山,如果讓他知道他今天打的這位是什麼身份,會不會為自己的衝動而後悔呢。
這時嚴將軍心思一動,他挺身站到了江科長面前,直面韓山。
他義憤填膺的說道:“韓將軍,血殺小隊全員犧牲,張狂也死了,我們也很悲痛!但是作為軍人,光榮犧牲同樣是他們的使命。你作為他們的負責人,難道就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嗎?”
看到韓山陷入了沉默,嚴將軍頓覺有用,他繼續說道:“如今事已至此,你再這樣鬧下去,死者就能復生?況且加上飛行員,我們這邊可是有四個人,你要是再動手,我們就...”
“你們就怎麼樣?”
突然一道年邁卻鏗鏘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十來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朝這邊而來。
他們相互攙扶、或滾著輪椅、或拄著柺杖,極少有身體康健者,甚至有些老頭的身體部位都有殘缺。
而在這些老頭的身後,一群人正匆匆忙忙追過來。他們之中男男女女都有,有西裝革履、有身穿軍裝,還有白色護工服的護士,放眼看去怕是不下百人。
人還離得老遠,就朝這些老頭兒呼喊著:
“爺爺您慢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