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默默點頭,背過身去。
他不忍心再見到那一幕了。
“小韓你...哎,算了。”
這些老頭本想讓韓山將白布掀開,畢竟以他們的身體,行動起來不是很方便。
但看到韓山不願,他們也並沒有說什麼,都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隨後有老頭指著嚴將軍:“那個誰,對就你,你過來把它掀開。”
“好嘞!”
嚴將軍忙屁顛兒的小跑過來,想要趁機刷波好感,免得軍方這些老頭等會再為難他們。
“嘶...”
白布掀開,場內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具屍體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
入眼看去,盡是透出迷彩服的骨頭渣子,白森森的,如‘人形刺蝟’般扎滿全身。
胸腔中央位置,沒有一點衣物、骨血,就連心臟都不翼而飛。只留有‘碗口大’的空洞,看起來觸目驚心,甚至都能透過去看到下面的水泥地。
四肢也是不知斷碎成了多少節,‘詭異’地扭曲著,幅度極為誇張。
最後是面部的五官,壓根兒就看不出一絲‘人樣兒’了,徹底化作一團血糊......
饒是現場這些老頭兒見慣了生死,曾經也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並活到現在。
但眼前這具屍體所帶給他們的視覺衝擊,遠遠超過他們過往的那些經歷,實在是‘慘’到讓他們頭皮發麻的程度。
就連那位被授予過‘殺人王’稱號的獨腿老頭,此時都是瞳孔一縮,太陽穴騰騰直跳。
他不敢置信地再次問道:“這...這是張狂?”
聽到獨腿老頭和韓山那會兒一樣的重複問話,嚴將軍這回學聰明瞭,連忙如實回答道:
“對,不會錯。他確實就是張狂!”
隨後他拍了拍柳忠國的肩膀,讓柳忠國將七殺回來彙報的內容仔細講述一遍,而他則在一旁作補充。
此時,嚴將軍也顧不得涉及‘異事科’相關方面的保密事項了。
畢竟從血殺小隊被借調開始,這件事就已經跟韓山他們有關了,知情權還是要有的,如今說出來也不算洩露機密。
至於這些老人,就算他們知道了又如何,他們對華夏的忠誠是用生命去銘刻的,誰敢質疑?
“...白蟒...幼龍骸骨...窮奇...”
這些老頭嘴裡唸叨著,心緒莫名。
他們所處的位置,在整個軍方都算是極高層的,哪怕是很多不同體系機構的事情,以前也隱約聽到過一些。
但卻遠沒有柳忠國此時所講的這般詳細和真實,就好像發生在身邊一樣...不,不是好像,是確實就發生在他們身邊。
想到這裡,他們齊齊看向地面的屍體。
“好小子,血殺小隊沒有孬種!勇猛、壯烈、犧牲,好!好的很啊!”
在一旁側耳傾聽的韓山,此時也轉過身來,雙眼溼潤,但口中卻是喝彩連連。
先前他只顧憤怒,悲痛。
現在聽完這些經過後,心中已滿是欣慰。
無論是血殺小隊斬殺白蟒,還是張狂對戰窮奇,這些都讓韓山為他們感到無比的驕傲!
值得一提的是,七殺為了隱藏‘菩提樹’的事情,故意將張狂的死因說成是:“他當時毫無畏懼的和窮奇搏殺在一起,最終不敵而死。”
事情到此結束,嚴將軍也想盡快離開,畢竟神農架那邊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
於是他開口說道:“各位老前輩、韓將軍,人我已經給你們送回來了,已知的事情經過也講完了。至於血殺小隊剩下的那名‘女同志’遺體,回頭我讓柳校官也給你們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