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韓漠哈哈大笑起來,向韓濱道:“三少爺,金老闆如此客氣,咱們就領了吧。”
韓濱很是歡喜,將銀票揣進懷裡,將那借據撕成了粉碎,他的把柄收回來,頓時大大鬆開氣,上前拽著金笑佛的領子,冷笑道:“金老闆,看在這幾千兩銀子的份上,本少爺今日便放你一馬。日後若是再與我玩花樣,就沒今天這樣簡單了。”
金笑佛臉上血跡斑斑,神情卻冷峻的很,點頭道:“三少爺大恩大德,我金笑佛來日自有報答!”他將“報答”二字咬的極重,那自然是大有深意。
韓漠收回匕首,向韓濱道:“三少爺,已經打擾了金老闆大半日,咱們也該回去了。”
韓濱站起身來,不屑地看了看四周眾持刀大漢,指著楊老六道:“今日要是我們倆個傷了一根毫毛,我肯定金錢坊會很快消失在燕京城內!”
韓漠見韓濱恢復了世家子弟的氣派,心頭稍寬,跳到地上,回頭瞥了金笑佛一眼,笑呵呵地道:“金老闆,不要看你在燕京城混的風生水起,也不要看你金錢坊的客人都是達官貴人,在我們三少爺的眼裡,你區區金錢坊,只是一個……屁!”
金笑佛嘴角抽搐,恨恨地看著韓漠,嘴中吐出幾個字來:“兄弟好手段,敢問尊姓大名?”
韓漠伸出一根手指頭,放在眼前輕輕搖擺著,笑眯眯地道:“你低賤的……都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韓氏兄弟再不多說,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門,所有人都是呆呆地看著,卻無一人敢上前。
等到韓氏兄弟堂而皇之地離開,楊老六終於醒悟過來,向金笑佛道:“金老大,要不要抓住他們?”
金笑佛一身的鮮血,說不出的狼狽,可是臉孔卻是極為陰冷,那一雙細小的眼睛射出怨毒的光芒,瞥了楊老六一眼,冷冷道:“你敢去抓?”
楊老六一愣,不敢回答。
剛才韓漠的身手,他是完完全全看在眼裡,那個年輕人出手不但迅速果斷,而且極為狠辣,在場眾人,自然是沒有一個人是那個年輕人的對手。
最重要的是,如今韓濱的把柄已經被收回去,韓濱也就從掙脫了繩索,他們並不敢小瞧韓濱,此人雖然紈絝性子,心機也算不得深,但卻是一個不好惹的主,無論如何,韓濱是世家子弟,這個身份,註定誰要動他,都要三思而行。
“金老大!”楊老六微一沉吟,終於小心翼翼地道:“我看那跟班的不一般,以他的身手,絕不至於甘心在韓濱的手底下做一個僕從。”
金笑佛衝著縮在一旁臉如白紙的豔姬沉聲吼道:“還不給老子擦一擦!”
豔姬急忙取出手絹,過來為金笑佛擦拭鮮血。
“我知道這小子不是一般人。”金笑佛冷著臉道:“我也沒聽說韓濱手下有這號人物。”眼睛如毒蛇一般看向楊老六,冷冷道:“那小子是誰,你該告訴我。最近你不是派人一直監視著他嗎?”
楊老六額頭冒出一絲冷汗,道:“金老大,我確實派人一直監視著韓濱。這幾日韓濱一直沒有出門,也沒聽說他手下出了這麼一號人物……!”他忽然想到什麼,醒悟過來:“是了,韓濱昨日卻是去了東直門一趟。”
“東直門?”
“是!”楊老六揮了揮手,示意眾大漢先退下,等那些人出門帶上門,他才湊上前去,輕聲道:“韓濱昨日到東直門,領著不少官員一同前往,那是要迎候韓玄昌,也就是吏部剛剛頒下公告的新任禮部尚書!”
金笑佛眯著眼,皺起眉頭:“他已經到了京城?”
“是!”楊老六回道:“據我所知,這次進京,韓玄昌的妻小也都來到了京城。”頓了頓,才繼續道:“他的兒子也來了!”
“韓漠?”金笑佛第一時間叫出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