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蕭家四名嫡系子弟,場中官位最高的便是戶部右侍郎蕭鳴,他與韓玄道同處戶部,自成一派,之前一直是處處掣肘著韓玄道,也正因為兩派在戶部鬥法,反倒讓戶部眾官員不敢沾上汙水,卻也都被迫清廉。
“太師,您老要隱退,我們這些人該怎麼辦?”蕭鳴第一個起身,將憋在眾人心中所言問出來:“如今韓家勢大,我們與之相抗本就吃力,若是您老再隱退,我們還不是一個個被韓家給吞滅?太師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蕭家就此凋零,任由他韓家欺凌我們?”
“不能相抗,就不要抗!”蕭太師瞥了蕭鳴一眼,“老夫今日讓你們入府,就是要告訴你們,從今天開始,你們要換一種活法!”
“我們憑什麼向他們低頭?”太僕寺少卿蕭正性子暴躁,是個直腸子,此時忍不住起身道:“難不成我們蕭家還怕他們韓家不成?不錯,如今他們韓家確實聲勢浩大,但是他們還能將我們怎樣?大將軍手握重兵,他們韓家要是胡來,大將軍一聲令下,便可將他們韓家一網……!”
“住口!”蕭太師厲聲斥道,目光陰冷,“你坐下!”
太師一聲厲喝,蕭正雖然性子暴躁,卻也很是畏懼,低著頭,不敢再說,坐了下去。
就算太師辭官,沒了太師的身份,但是他依然是蕭家家主,有權力懲處任何一名蕭氏子弟,太師的身份在朝堂上未必有絕對的權威,但是家主的身份,對於燕國幾大世家來說,那卻是各自家族絕對的權威,不容挑戰。
這些蕭派官員,當然不可能知道蕭懷玉已經出事,他們和天下人的心理一樣,都認為蕭懷玉是神一樣的人物,不可戰勝。
在大多數人看來,哪怕蕭家在朝堂上再失勢,哪怕其他世家再強大,只要有蕭懷玉在,那麼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蕭懷玉這棵大樹不倒,蕭家就不可能與“失敗”二字沾邊。
蕭太師緩緩道:“老夫的話,希望諸位能記在心上。這一頓飯吃完,自今而後,諸位便要恪守其職,各安本分。”他的目光陰沉,“正如方才所說,要換一種活法。你們之前的奢華生活,都要改變。”
眾官員面面相覷,一時間卻也不敢說話。
“為官,先修身!”蕭太師緩緩道:“諸位在官場多年,其中的事兒,老夫不說,你們自己心裡也清楚。老夫隱退之後,還望你們自己謹慎行事,若是被人抓了把柄,丟官免職甚至是被砍了腦袋,可莫怪老夫事先沒有提醒!”
“太師,若是如此,我寧可與太師一樣,辭官不幹了。”蕭正終究還是堵不住自己的嘴,高聲道:“太師不在,我們這些人還不是任人魚肉?若是如此,還不如早些回家過自己的日子去。”
他話聲一落,便有數名官員齊聲道:“不錯,等著被韓家害死,還不如早早辭官了事。”
蕭太師冷冷一笑,道:“辭官?好的很,誰要辭官,明日便往裡面遞摺子去。若是宮裡不允,老夫現在還沒走,到可以為你們說說話,勸聖上允了你們辭官之願。誰要辭官,站住來!”
蕭太師此言一出,那些官員便噤聲。
辭官之言,自然也是一時氣話而已。
做了官,身在官場自然有著種種明爭暗鬥,但是卻也有著普通人沒有的權勢,哪有人真的心甘情願將自己手中的官位白白放棄。
一入官門,誰都只想著往上爬,若不是迫不得已,誰肯辭官。
“建功立業你們不會,這明哲保身總該知道如何去做吧?”蕭太師淡淡道:“為官自制,明哲保身,便是你們日後的生活!”
……
太師府的後院外是一條長長的小巷子,夜深人靜,這後院的高牆足有兩丈高,一般高手無論如何也難以跳進去。而且牆面光滑,都難有借力之處,所以太師府對這裡的防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