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蕭家精心栽培的人物,卻突然出來死訊,這怎不讓蕭太師震驚。
蕭太師眼眸子裡閃著異色,雖然很是吃驚,但是他終歸是久經風浪之人,緩緩在桌邊坐下,眉頭皺起,屋子內一時寂靜的怕人。
“如何死的?”許久之後,蕭太師才緩緩問道。
蕭懷金小心翼翼道:“慶之只說身首分離……至於詳情,尚未稟報過來。”
“身首分離……!”蕭太師嘴角抽搐,眼中泛著陰寒的光芒:“慕容鶴啊慕容鶴,老夫的一番心血,卻被你白白葬送……!”
“不過……!”蕭懷金看了蕭太師一眼,輕聲道:“聽說韓玄昌的兒子韓漠也卷在此事之中……慕容鶴死的時候,韓漠就在現場!”
蕭太師眼中的寒光更盛:“韓漠?”
“是!”
蕭太師閉上眼睛,許久之後,才睜開眼睛道:“告訴慶之,此案必須祥加查實……慕容鶴十有**,是死在那個臭小子的手裡……!”
“父親,韓漠真有那麼大的膽子?”蕭懷金有些懷疑道:“誅殺朝廷命官且不說,難倒韓漠不知道,這慕容鶴不單是我們蕭家的人,還是秀公主的人?就連韓玄道和韓玄昌也未必敢動手,韓漠他有幾個膽子?”
“初生牛犢不怕虎。”蕭太師冷冷道:“韓玄道不敢做的事情,韓漠便未必不敢做。”頓了頓,眯著眼睛,一臉陰鷙:“我倒是想知道,韓漠是找到什麼機會殺死慕容鶴的……那小子雖年輕,卻不是莽撞之人……他既然動手,一定是找到了絕好的機會……!”抬頭道:“懷金,囑咐慶之,此案非同小可,絕不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即使不是韓漠所為,也要讓刑部扒下韓漠一層皮!”
蕭懷金行禮退下。
蕭太師緩步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窗外的幾株芭蕉樹在夜風中搖晃,如同幽靈起舞。
他凝視著那幽靈般的芭蕉樹,許久之後,才惡狠狠地吐出兩個字:“韓……漠……!”
……
豹突營騎兵隊大帳中,慕容鶴和曾慶的屍首就擺在帳中的地下,隨同前往的眾將士包括韓漠都在帳外等候。
慕容鶴若是戰死沙場,死後事宜自然是歸屬兵部處理,但是此番卻是出城圍捕敵寇,說的準確一點,是為實戰演兵,演兵之中出現人命案子,刑部自然是有義務和權力來插手過問的,而韓漠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入城之後,立刻派人去了刑部報訊。
刑部夜間也是有人執勤,聞知是豹突營護軍參領被殺,而且還搭上一個校尉,這死的可不是阿貓阿狗,而且許多人都知道慕容鶴與蕭家的關係,恰好在刑部值勤的又是賀慶之的人,所以連夜去到刑部尚書府通稟此事。
賀慶之自然之道慕容鶴對於蕭家的重要性,連夜起身,帶著十多名刑部幹吏來到豹突營檢驗屍體,確定死因,見到慕容鶴的死狀後,自然是少不得派人往太師府通稟。
騎兵隊將士得知慕容鶴被殺,那自然是有喜有憂,不過軍規森嚴,自然是不敢靠過來圍觀的,但是私下裡嘟囔,那也是少不了的事情。
韓漠等人在帳外的夜風中等候。
望著天上的月亮,韓漠平靜無比,西花廳做事那是乾淨利落,更何況一把火燒了月光寺,就算有一些沒有注意到的瑕疵留下,只怕也被大火燒的一乾二淨。
一陣馬蹄聲響起,眾人朝著來人望去,只見十數騎正飛奔而來,大部分都是盔甲在身,只有領頭的一人乃是錦衣款袍。
馬停下,韓漠立刻認出,這錦袍人卻是豹突營的指揮使顎青侖,顎青侖身體不好,想不到此番卻連夜過來。
在他身後,豹突營包括竇善在內的三名護軍參領和幾名校尉在數名騎兵的簇擁下過來,竇善更是第一個下馬來,上前扶著顎青侖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