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強出他不少,而且……你如今的官爵,那也是他比不上的,你敢說你那大哥的心裡就沒有對你生出怨意?”
“那我也沒法子。”韓漠從老爺子身後走到旁邊,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平靜道:“外公是否有什麼法子讓我們兄弟和睦一些?”
老太爺凝視著韓漠,微笑道:“漠兒,你覺得以你大哥的脾氣,甘不甘於在你之下?”
“自然是不甘的。”韓漠靠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苦笑道。
家族的目光從韓滄的身上移到自己的身上,韓滄如今已非韓族的天之驕子,那個心胸向來不是很豁達的大哥對自己肯定是很有怨言的吧。
“不甘就會有怨氣,有怨氣……那就很難和睦。”老爺子緩緩道:“你如今雖然勝過他,但是……你要記著,你們韓家宗主的位置,日後還是他的!”
韓漠皺起眉頭,不明白老爺子今日為何要說這些話。
胡老太爺神色平靜,溫言道:“你要防備他。我胡家與韓家雖然是關係良好,但是在我胡家人的眼中,只有你和你的母親才是我胡家的血脈,外公不管韓家人怎樣做,但是無論誰傷害到你,外公拼了老命也要與他鬥到底。”
韓漠抬頭看著老太爺。
“漠兒,你心裡記著,外公會幫著你。”老太爺身體坐直,微微前傾:“無論發生什麼,外公和胡家族人都會幫助你!”
韓漠面色平靜,只是不知為何,從外公的話中,韓漠卻聽出一絲挑撥離間的味兒。
這個老頭兒,不是在勾起自己對韓滄的怨恨之心吧?
夜很深,爺孫倆又說了會子話,韓漠才扶著老太爺回屋歇息,只是老爺子今夜這番話,卻或多或少在韓漠的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不管老爺子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話中有些道理是正確的。
韓滄無容人之量,若是一直怨惱自己,那麼日後兄弟之間,肯定會出現更大的裂痕,裂痕一旦擴大到極致,兩人只怕真要發生一些韓漠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
在臨陽城歇了一夜,次日使團離開臨陽城,老太爺和臨陽城的官員們送出二十里地,使團又行了五日,才出了臨陽郡的地面,進入了不久前剛剛受災的宜春郡。
宜春如今還在恢復生產的時候,其他各郡正值秋收時節,而宜春卻還只是在重建家園時期,受災各縣的官員們,也都是身先士卒,很是盡力。
宜春郡自從賀家滅亡後,官場雖然有所變動,但是還並未進行大的洗牌。
稍有見識的官員心中清楚,等到宜春完全安定下來,各項生產恢復正常,那麼朝廷只怕就要對宜春的官場進行一番調動了,朝廷如今沒有動手,無非是要藉助這些官員進行宜春的重建事務而已。
所以從上到下,官員們都是表現得很賣力,至少要在老百姓中留個好名聲,然後多得一些功績,為官場重新的洗牌打一個底子。
有的人想保住官位,有的人想往上爬一爬。
使團到來,有曹殷在使團之內,沿途的官員們更是積極賣力,那些前來迎接的官員,故意將自己身上弄有泥漿汙漬,而且衣衫不整疲憊不堪的樣子,到了曹殷面前,又大聲請罪,說自己儀表邋遢,有失大禮云云,之後又解釋如今宜春各項工作繁重,自己如何親臨上陣雲雲,一副子忠臣幹吏模樣,一副子為了百姓顧不得收拾易容的模樣。
更有一縣的縣令,卷著褲腿子,披著佔滿泥漿的蓑衣,帶著一幫像乞丐模樣的官員前來迎候,這讓使團眾人看了哭笑不得。
好在曹殷性子溫和,只是聞言勉勵一番,這要是換了較真的官員,只怕真要治一個不敬之罪,使團中的禮部侍郎宋世清對於沿途官員的模樣,就大有意見,每次都要斥責一番,先唱黑臉,然後曹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