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齊聲道。
三言兩語之間,韓漠便成為了亂臣賊子。
燕帝咳嗽著,易空霆立刻拿出黃色的錦帕,為燕帝擦拭嘴角。
“韓漠的本事倒不小。”燕帝冷哼一聲:“他有本事從蕭懷玉手中篡奪兵權,若真是如此,恐怕是蓄謀已久吧?”
“是!”
燕帝似乎並沒有太多精力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抬手揮了揮,“蘇愛卿留下,其他人都先退下!”
眾官員互相看了看,又都看向蘇觀崖,蘇觀崖眼色示意眾人退下。
等屋內的宮女太監以及官員們退下後,易空霆才為皇帝蓋好錦被,正欲退下,皇帝已經道:“易總管,你留下!”吩咐道:“給蘇大人上座!”
易空霆很快搬來一張凳子,蘇觀崖謝過,就在凳子上坐下。
“蘇雨亭是個孝子。”燕帝凝視著蘇觀崖,聲音低沉:“如果朕認定是蘇雨亭謀反,現在便將你抓起來,依蘇愛卿之見,蘇雨亭會不會俯首認罪?”
蘇觀崖面色平靜,恭敬道:“臣與蘇雨亭,俱都對聖上忠心耿耿,絕無不臣之心。”
燕帝淡然一笑,道:“蘇愛卿,不管你是否真的忠誠於朕,今日你敢進宮來,朕很讚賞你。”他將額頭的毛巾取下來,遞給一旁的易空霆,坐起身子,緩緩道:“韓漠當真率軍進京?他當真掌控了西北軍?”
“回聖上,西北十萬大軍,韓漠未必都能掌控。”蘇觀崖緩緩道:“但是臨陽關的駐軍,如今肯定已經被韓漠所掌控。”
燕帝眉頭皺起,他從龍榻上緩緩起身易空霆急忙上前扶起,燕帝則是緩步往窗邊走去,到得窗邊,竟是推開了窗戶。
一陣寒氣從窗外進來,易空霆忙道:“聖上,小心龍體!”立刻取過錦袍,為皇帝披上。
皇帝看著窗外的雪景,那裡有一棵金絲菩提樹,寒冬時節,只剩下樹幹,光禿禿的頗有些難看,而燕帝的眼睛直直盯在那樹幹之上,在那一雙眼眸子裡,閃爍著極其複雜的神色。
這位燕國的帝王,神情頗有些黯然。
韓漠掌控西北軍,無論以什麼樣的手段,卻至少表明了一個情況,那便是原來的西北軍主帥蕭懷玉凶多吉少。
皇帝清晰太子的計劃,其中的步驟更是瞭若指掌。
他知道太子要往邊關去,那是為了進行一項天大的陰謀。
這麼多年來,燕帝十分清楚世家的實力,更明白清除世家勢力絕非一朝一夕之事,稍有失手,走錯一步棋,很有可能便釀出無法收拾的結局。
所以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但是他內心深處,卻又何嘗不想早一日剷除世家的勢力。
只是他擔負著皇族一脈的興衰,做任何一個決定,都要考慮到整個皇族的前途。
當他發現太子的計劃之時,本想立刻阻止太子的瘋狂舉動,但是鬼使神差地,皇帝卻沉默了,從一年前發現太子的行動開始,一直沉默至今。
他不聞不問,但是內心深處,卻在期望著太子真的能夠創造奇蹟,真的能夠一舉剷除世家。
他在等待。
如果太子成功,皇族必然振興,一旦失敗……他也做好了處理準備。
在這其間,燕帝十分清楚,在大局未定之前,自己覺不能牽連其中,這起計劃,只能是太子個人的行為,不能牽涉到整個皇族。
一局棋,可以棄子,但卻不可棄局!
今日蘇觀崖帶來的訊息,已經讓皇帝心中十分震驚,他也無法明白為何領兵回來的會是韓漠。
按照常理,西北軍如今要麼依然控制在蕭懷玉手中,要麼就是太子計劃成功,如今被太子所控制,那無論如何也輪不到韓漠率兵回京。
皇帝方才甚至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