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忍不住躲閃,世伯可莫見怪!”韓漠笑吟吟地道。
賀學之眼角抽搐,看了看四周舉著火把握著大刀的大批御林軍,皺眉道:“世侄,這兩日你沒了蹤跡,我是派人四處找尋,很是為你擔心,你回來我便安心了。只不過,你現在唱的是哪一齣?我……不明白!”
韓漠看著賀學之,緩緩道:“世伯莫怪,只不過是有幾檔子急事要向監察使大人稟明,請他示下,所以深夜前來求見……不過世伯門前這幾條狗,拒不開門,韓漠是害怕擔心誤了大事,這才迫不得已令我的部下想辦法開門,若是有失禮之處,世伯不要見怪!”
賀學之小眼睛眯著,幾乎都看不到縫隙,很快,他就看到了在韓漠身後的幾個人,肖木正以一種極冷峻的目光瞧著他,但是賀學之的目光並不在肖木的身上。
他看到的是那個被蒙著頭套的傢伙。
那個傢伙雙手被反綁著,黑色的頭套取代了頭盔,那一身城守軍校尉的甲冑,不是賀勉又能是誰?瞧見賀勉的一霎那,賀學之的眼睛裡劃過了令人難以察覺的殺意,一閃而逝,他咳嗽著,看著韓漠道:“韓世侄,你這還真是有些失禮了。你或許還不知道,凌大人這兩日身子不舒服,閉門拒客,我這做主人的,總不能拂了他的意思……而且這半夜三更,護院們為安全考慮,不開門也是情有可原的。罷了,韓世侄,你有何事,明日再來吧,這大晚上的,又是刀的又是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御林軍要造反……!”
韓漠摸著下巴,悠然自得,“世伯言重了。世伯應該清楚,我韓漠是朝廷派來的護糧官,負有維持宜春秩序之責,而凌大人更是身為朝廷監察使,韓漠有緊急公務,自然是要與他相商的……這是朝廷公務,世伯莫非要阻攔?世伯莫忘記,你雖是世家中人,可是……並無官身,若是阻攔韓漠辦差,那是阻擾公務,韓漠可是隨時能夠將世伯拘押起來的!”
賀學之臉色難看,死死盯著韓漠,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就在此時,卻從不遠處的花圃後面,竄出一道身影來。
那處花圃是進園子門之後最大的一處裝飾,入門之後的大理石道路,到得那花圃處,便一分為二,過了花圃便有合二為一,花圃中種滿了鮮花,正中間立著兩人多高的假山,修造很有氣勢。
從那花圃後竄出來的人,就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狗,所有人警覺有人出現時,此人已經抬起一隻手,手中拿著一支通體翠綠的竹筒子,正對著賀勉。
韓漠見到那竹筒子,瞳孔收縮。
他當然認識那是什麼東西,在陰陽穀中,阿迪的同伴屈狄汗就是拿著著同樣的竹筒子,要對自己發動攻擊,如果不是苗武捨生取義,只怕自己已經死在了這竹筒子之下。
他隨到現在還不清晰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但是他知道,這應該是一件極為厲害的遠端攻擊武器,類似於弩箭一樣的武器。
御林軍見到有人突然竄出來,戒備起來,便有幾人想上前控制住來人,卻聽到韓漠沉聲道:“都退下,散開……!”
就在此時,那手持竹筒子的傢伙已經快步靠近了賀勉,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就聽到“咻咻咻”發出一輪箭風,數道箭影,劃破空氣,比閃電還要快,全數打在賀勉的身上。
賀勉從頭套露出來的兩隻眼睛,充滿著驚恐和茫然。
他的身體晃了晃,就往下倒去,當他倒在地上時,那人似乎還怕賀勉沒有死透,又是一輪箭雨從竹筒子內**出,賀勉的全身上下,包括咽喉心口這些重要地方,全數都被弩箭射中,那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時間和空間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
所有的事情,只是發生在瞬間,沒有幾個人想到,在這春園之內,還隱藏著刺客,而刺客手裡,竟然還有如此犀利的武器。